和蔼要复杂得多。
当初他涎着脸为儿子求来杨家的亲事,就是想扭转定远侯府一代不如一代的局面。
管沅的外祖杨春当日在湖广督管屯田,管路给过杨春方便。否则后来为长子求取杨春唯一的女儿,也没有那么多底气。
长子管进得自己精心培养,又有杨氏早早嫁过来相夫教子,长子这一脉算是没有问题了。但其他几个子侄,实在太不成器。
杨安被阁老李西涯看中拜在门下,又是少年解元,日后前途无量。他不是没想过把沅丫头嫁到杨家去,可惜诗传世的杨家把一个女儿嫁到公卿之家,已经是给了他莫大的面子——
江南诗之家出身的小娘子,在定亲的时候往往最受欢迎,特别是受官宦人家的欢迎。母亲从襁褓之时就开始教儿子诵经认字,长到四五岁,便连开蒙也完成了。
杨春点头把女儿嫁到定远侯府的时候,就已经把人情还清楚了。
故而管路虽欣赏杨安,却也没有奢望。杨家早早给杨安定下同为江南望族山阴王氏的小娘子,婚期就在明后年了。
如今洌哥儿的婚事,他让儿媳杨氏去挑,便是存了挑个知达理的小娘子的意思。听闻永国公的次女也是能识文断字的,他这才放心满意。
否则再娶个目不识丁只懂女红的进门——他定远侯府又不是招绣娘。
晚膳摆开,女眷这桌不过说些家长里短、衣食穿戴。正当管沅寒暄了几句觉得索然无味的时候,那边桌祖父管路和哥哥管洌说起朝堂时局。
“靖安侯最近动作不小,听说他怂恿着皇上要把上十二卫都整饬一遍。”管洌说起此事颇有些忧心忡忡。
上十二卫包括管洌所在羽林左卫,靖安侯盛巍是正一品右军都督府都督,自然有权置喙此事。
管沅听到靖安侯三个字,筷子便停了下来。
前世她在庐陵,消息闭塞,新皇登基后靖安侯做过什么她一无所知。但她能确定的是,以靖安侯那忠直强干的性子,势必不会放过即将称霸朝廷的阉党。靖安侯和阉党的斗争,现在只怕是一触即发。
莫非这次整饬上十二卫,就是导火索?
她只希望不要波及哥哥,不过前世哥哥一直在从五品羽林左卫指挥使司镇抚的位置上没有变,那么这一世想必也不会受牵连。
然而管沅所不知道的是,此生已有太多不同,后面的事,也不可能再与前世一模一样了。
管路点头:“皇上已经准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换的就是那几个要紧的,不会波及你。你好好当差,别搅进派系斗争就是。”
管洌连忙应是。
“你和靖安侯世子有来往吗?”管路似乎想起什么,又问管洌。
“只是见过几面,并没有说上话。靖安侯世子,”管洌顿了顿才道,“似乎并不合群,偶尔应酬人事,也是礼到就走,露面不多。”
管路释然一笑:“靖安侯世子还未入仕,低调也是正常的。我知道你和齐允钧走的近,齐家已经过世的太夫人,是靖安侯的堂姑母。”
这一句让管沅受惊不小。前世她嫁到靖安侯府以后,也没听说靖安侯府有齐家这门亲戚。莫非,那时候仁和大公主选择明哲保身,早就和同阉党对着干的靖安侯府断了来往,所以她才一无所知?
如此说来,仁和大公主可真是个有心机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宫里头长大的女子,见的多心机也多了。何况仁和大公主出生那阵,是宫里头最乱的时候,不知多少皇家子嗣被迫害。经过那样的熏陶沐浴还能好好活下来,势必不简单。
管路继续补充:“靖安侯手腕利落,却也有利落的底气,我们可就没有了。你只要不和靖安侯府的人搅到一块儿去,齐允钧没有关系,但不要与靖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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