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此刻无法与你详谈,但你要知道,本宫的目标和你一样便是了。”苏琬清站起身来,对蕊红吩咐道,“送玉奴出去。”
玉奴情绪有些不稳,“求娘娘,娘娘是皇上宠妃,求娘娘帮帮奴婢!”
蕊红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一边安慰,“玉奴姐姐别着急,娘娘已经答应帮你了,只是还需要时间。”
她们俩的声音渐渐模糊了,苏琬清独自坐在藤桌旁用晚膳。不知过了多久,蕊红才悄无声息地回来,就呆呆地站在旁边也不吱声。
苏琬清拿眼角余光扫了扫她,“你怎么了?”
蕊红慌张地“啊”了一声,“没…没什么,奴婢伺候娘娘用膳。”
苏琬清却撂下了碗筷,郑重直视她道,“我虽然在皇上面前受宠,却架不住后宫中凶险层层。我此次受害便是因了慕容贵妃,而周太后是贵妃的姨母,以往也甚是不待见我。蕊红,我是深宫中的女人,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怎么行?!”
“奴婢不敢乱言娘娘所做之事,娘娘恕罪。”
苏琬清悲痛地站起身,朝菱窗边踱步而去,“我才不是什么娘娘,我不过是区区的一个顺仪,后宫中不起眼的普通宫嫔。甚至在他面前,只能称一声‘嫔妾’,是永远登不了台面的侧室。”
蕊红听她这话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忙跟过去道,“娘娘别这么说,奴婢第一眼见到您,就觉得您尊贵高雅非常,久而久之,愈发觉得只有您身上才有这种气场。”
蕊红并不懂她心中所想,她梦寐以求的不是多么高的地位,而是宇文彻独一无二的心。可她深知,这是自己的一番幻想,她与宇文彻总有一天要针锋相对,所以,在这之前,她必须把那些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生命的种子一一铲除掉!
接连与芸香和玉奴传信几日,苏琬清大概清楚了当年承德行宫发生的所有事。周太后当年被遣送到承德行宫时,确实已经怀有身孕,只不过当时还未显怀。太后生下孩子的当夜,那个孩子便被秘密处理掉了,不知是被扼杀还是送走。总之,行宫宫人只知道太后当夜生产,第二日却见不到初生儿。
“先皇十分信任理王,令理王常驻承德。承德县离行宫又近,故而成就了钰夫人和理王,当时我们都清楚,却并不敢多言。”芸香哀叹一声,眼角横生的皱纹似乎在倾诉多年之前的秘事,“玉奴她爹被害了没多久,太后便又有身孕了,便想尽一切办法魅惑先皇,先皇终究是难以抗拒那狐狸精的法术,又宠幸于她,将她接回了京城。”
玉奴接着讲道,“那时她心狠手辣,肆意编织罪名残害行宫宫人,姑姑求救于内卫,又装疯卖傻,才保得性命。”
“内卫?”苏琬清疑惑问道。
“内卫中有老奴的同乡。”一句话便解释通了。
苏琬清心领神会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先皇崩逝是否与太后有关?”
芸香瞳孔中透着一丝惊讶,“娘娘果然蕙质兰心,与众不同。当年周氏成功蒙骗了先帝,又不留痕迹地害死那么多知情人,却漏了老奴和那名内卫中的同乡。更重要的是,随着时间推演,她后来生的那个儿子,越发不像先帝。”
“…”
“先帝与当今皇上,皆是有胆有识、睥睨天下之主,而康密太子却生性怯懦,又极好女色,据说刚刚十三岁,便肖想父皇的宫嫔了,甚至出言调戏。”
苏琬清只记得听宇文彻讲过,他那位幼弟十四岁出入青楼并染疫而死,却不知竟有胆垂涎庶母,康密太子倒是传承了周太后的风流。
“老奴那位同乡瞅准时机,向先皇递了密报,先皇原本怒不可遏,但最终还是选择了调查,结果可想而知。”芸香说话沉着镇定,听不出是真是假,“周氏那狐狸精不知给先皇下了什么迷药,先皇竟痴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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