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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结束以后，孙立恩回到了房间里，摸出手机给刘堂春打了个电话。按理来，这种事情他应该向周军汇报才对。但是涉及到人事变动，孙立恩觉得，和刘大挖掘机讨论一下，也许效果会更好。</p>

    “立恩，什么事儿啊？”刘堂春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似乎他正躺在某个暖和房间的躺椅上，一边烤着暖炉，一边看着窗户外的片片雪花。</p>

    “刘老师，我这边有点事情得问问您。”孙立恩花了好半时间，才把自己经历聊事情重新了一遍。结果还没来得及提问，就迎来了刘堂春的一连串问话。</p>

    “手术的时候，你和胡佳都没有直接在患者身上动刀吧？”</p>

    “陈养是不是了，主刀的只有他一个人？”</p>

    “有没有卫健委的工作人员或者警察给你打过电话？”</p>

    “你和胡佳是不是一直都在一起？诊断，抢救，手术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在旁边一直看着？”</p>

    “会议室里有没有监控设备？监控设备的录像有没有保存？”</p>

    “你和宋院长汇报过这个事情没有？”</p>

    “陈养手术之前，有没有和别人打过电话？”</p>

    “陈养有没有请律师来和你们谈话？”</p>

    刘堂春问了八个问题，问的孙立恩背后都是冷汗。倒不是因为这些内容不好回答，而是刘堂春急迫的问话，让孙立恩心底里觉得有些不太对劲。</p>

    他还没见过刘堂春急成这样过，哪怕是自己和那个禽流感患者共处一室的时候，刘堂春都没有担心成这样过。</p>

    “老陈……恐怕要把自己搭进去了。”刘堂春在听完了孙立恩的回答后，过了半晌叹了口气。“不过也算他有点前辈的样子，还知道把你和胡从这件麻烦事里摘出去。”</p>

    “这么严重？”孙立恩有点难以置信，他急声问道，“陈医生这个应该算见义勇为……”</p>

    刘堂春叹了口气，“他是个普外科医生，顶了是个特别擅长做手术的医生。你真觉得，他对于这些紧急情况下的法规了解程度，能和急诊医生比？”</p>

    所谓隔行如隔山，不同科室间不光需要考虑专业内容知识的区别，实际上相关的法规也有一些区别。比如内科医生就基本不用操心“主治医生处置权”之类的问题。而门诊上的医生也一定不熟悉“疾病应急救助基金”关于无法确认身份患者的处理流程和适用范围。</p>

    身为普外科的顶尖高手，陈养对于手术的部分当然不会有任何陌生。但与此相关的法规知识，他和刘堂春根本没法比。急诊科作为最紧急，最忙碌，而且也是直面冲突最多的科室，刘堂春时刻需要决定是否采取某些行动，或者阻止自己的医生们陷入不利局面。对于这些法律法规的了解，刘堂春甩了陈养至少十条街的距离。</p>

    也正是因为对相关法规足够了解，所以刘堂春才会这么担心。陈养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大家都装作无事发生过，把事情揭过去就算完事儿。不管他和部队总院医生的关系有多好，毕竟在卫生条件严重不足的地方对患者进行手术，本身就是高风险行为。而这场手术的结果也根本无从预计。李丰民可能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活下来，也可能落下严重的后遗症，甚至一命呜呼。而为了预防这些不幸发生时惹来和自己完全无关的麻烦，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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