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偶尔想一想,放在回忆里让她逐渐消散,也总有一日会消散。
花锦瑟数落了他一道,其实他根本没听清她都说了什么,不过就是嗯嗯啊啊的附和了一番,她戳了他的脑门,就像多年前一样。
他难得想笑,可脸上表情僵硬,实在又笑不出来。
二人回到白家的时候已近黄昏,院里正是传来孩子的哭声。听声音好像是白佳音的,柳臻下意识疾步去了后院,白家兄弟已经先到了。
水笙正抱着白蓓萝轻声哄着,白佳音委屈至极哭得极其大声,她一转身看见了白家兄弟,扁着嘴就冲到了白瑾塘的怀里:“爹~”
白瑾塘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小王爷朱少君正也抱着儿子轻声哄着,白瑾衣接过水笙怀里的小二,她笑着解释了一下。
只这三个孩子在一起绊绊磕磕的玩了,不知怎么的就摔成了一团……
柳臻伸出去的手,缓缓地背到身后,刚才众人都冲到孩子身边,他也下意识地伸出双臂,结果小家伙儿们是各找各爹,他看着白瑾塘的怀中的白佳音,心里开始冒泡泡。
如果是他的女儿该有多好?
因为小王爷一家在,他需要证明自己过的好,所以要与水笙一起住。二人也习惯了这假夫妻的日子,默契的各自搂着自己的被子,谁也不会越界。
柳臻每日睡眠都极其浅薄,往往是一点点动静都会醒,这日本来是一身疲乏,可偏偏就是睡不着。她侧身背对着自己,呼吸浅浅,薄被下的曲线看得分明……
次日一早,水笙醒过来的时候,一转身就对上他的眼,他面无表情,清俊的脸上往常一般木然。
她顿觉好笑:“今日太阳怎么从北边出来了?你怎么还懒床了?”
他这才默然起身,白家兄弟都有事在做,只有他闲极无聊,因为花锦瑟在家里总要追着问他何时生子之类的话,他懒得听她碎碎念,只说布局有事,躲了出去。
柳少谦夫妻平常就住在布局,此时他已经是柳臻手下得力的大掌柜了,前些日子也听说他妻子有了身孕,正是紧张孕期当中。
横竖都是无聊,柳臻呆了呆,慢慢走去寻他。
因为掌管了八大省的账务,柳少谦其实很忙,柳臻这个懒的,就受了现成的账目,整日就是晒自己。
到了布局,人刚好不在,只有项家女帮小掌柜的整理账本。
不多一会儿,柳少谦从外面回来了,他甚至还特意去了趟相聚楼买了欢喜双鱼给妻子,知道妻子爱吃鱼眼,更是小心的挑出来放在碗里,因为有事忙只让她慢慢吃转身出去了。
柳臻百般无聊的看着账本,余光中忽然瞧见项远香掩着袖口,飞快的挑出了碗里的鱼眼,紧接着用纸包住了直接扔在了废纸桶里。
他卷起账本敲了敲自己的头,这才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来:“你不爱吃鱼眼?”
项家女一时间忘记了他的存在,此时被他瞧见顿时有点窘迫:“不爱吃。”
柳臻想了想,忽然想起水笙爱吃这玩意儿来:“水笙爱吃。”
她点点头:“我知道,可她爱吃也不等于所有的人都爱吃。”
他又想了想:“你故意的?”
项家女见左右无人,这才抚着自己的小腹说道:“我早就认识少谦,也知道他对水笙的心意,但如此费心嫁给他,实在是一心爱慕,想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不用苦苦相思。”
柳臻微微叹息,听见她低声又说:“大掌柜的你看,有时候相思也不过只是习惯而已,等他有了新人,面对不一样的女子,自然而然的宠爱,去习惯她总要放在心底的。”
他更觉好笑,这样的话,岂不是当初自己对柳少谦说过的?
世间的苦,皆因得不到,或者已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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