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如此生气。可她后来却说,与我成亲也可以,可我必须在府中悬梁苦读,科举中第,日后进入仕途,力争上游。若是实在才学艰难,也可走武举路子,总归就是,要做个勤勉努力的人。”
“世上怎会有这般狠毒的女子?”程鲤素说起此事,怨气冲天:“我心爱的姑娘,定然也要如我一般不争闲事,潇洒出尘,有酒同享,有乐同作方才志趣相投。真同她在一起,下半辈子与坐牢又有何区别?所以,大哥你就别再说她的好话了,我实在畏惧的很,也并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这下禾晏,纵然是想劝也不知道该劝什么了。有时候两人相处,一见钟情是一回事,久处不厌又是一回事。你希望他志坚行苦,他却向往闲云野鹤。本就不是一类人,偏要凑在一起,纵然当时难以察觉,时间也会给出答案。
她前生用了一辈子也没明白的道理,不如两个孩子看得通透。
“你若真不喜欢,想办法解了这桩婚约就是了,也不必对个姑娘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做朋友总成。”禾晏想了想才开口。
“算了,”程鲤素摆了摆手,一副不欲多谈的模样,“我与她实在做不成朋友,观点不合。”
禾晏便又岔开这个话头,又问程鲤素既然肖珏走了,要不他搬到肖珏的屋子。程鲤素居然也拒绝了,只说希望离宋陶陶越远越好。
活像躲瘟神。
等这一日日训结束,禾晏回到屋子,梳洗过后,看着被锁上的中门发起了呆。
虽然平日里肖珏也跟她说不上几句话,但总归知道他就在一门之隔的旁边。人这一走了,便真的觉着硕大的屋子,就只有自己,冷清的很。突然又很怀念之前同小麦他们住在通铺的时候,这个时候,听着众人闲谈几句,也不至于无聊。
太过安静反而睡不着,睡不着就容易胡思乱想,禾晏又自塌上坐起身来,想了想,起身穿鞋走到了中门前,从袖中掏出一根银丝来。
这银丝是程鲤素发簪上的,发簪做成了一尾黄鲤,这银丝就是鲤鱼的胡须,翘的格外可爱。禾晏第一次见的时候摸的力气大了些,直接将胡须给捋了下来。程鲤素只道没关系,让她丢了就是,禾晏却有些心疼,觉得指不定还能卖掉换背茶喝,就给一起收起来了。
这会儿,她将卷翘的银丝拿出来,给扳的直直的,从门缝里给伸出去,耳朵贴在中门上,认真听着动静。
这一手,还是当年她在军营时,一位匠人教给她的绝活。那位匠人是个锁匠,有时候大户人家祖上留下或是偶然挖出的带锁箱子打不开,便去找他来开,在家乡也挺有名,后来城里抓壮丁充兵,锁匠将自己儿孙藏起来,自己来了。
禾晏还记得那锁匠年纪有些大,笑起来缺了一颗门牙,有些滑稽。因禾晏与他孙子年纪相仿,便与禾晏投缘。还教过禾晏一两招开锁的功夫。
锁匠早已在漠县一战时战死了,开锁的功夫禾晏却还记得。那锁匠会开达官贵人开的“士”字形锁,婚礼庆典用的“吉”字形锁,却只教了禾晏庶民用的“一”字形锁。大抵是存着心思,有朝一日若能归乡干回老本行,还能凭手艺吃饭。不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谁知这心思,到最后也没成。
禾晏抱着侥幸的心思去开锁,好在肖珏与程鲤素房间里的中门,就恰恰是“一”字形。
不过须臾,“咔哒”一声,另一头似乎有门锁破开的声音,禾晏轻轻一推,门开了。
月光落在窗前的桌上,窗户没关,吹得外头的树影微微晃动,落在地上似池中水草。禾晏蹑手蹑脚的进去,进去之后便又站定,竟不知自己何以鬼使神差的干这种事,有片刻懊恼。
若是此刻有人藏在暗处,大概以为她是个小偷。她也并非是来偷东西,更不是第一次来肖珏的屋子,将这中门打开,其实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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