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瀚顿时大骇,虽然男子与男子,不同于男子与女子,可沈瀚也知人的占有欲这回事,他自己得把好刀都不稀得给人看,怕人惦记,这禾晏……如今与肖珏的关系不清不楚的,却在这里被人给看了,还看了别人,肖珏心里岂会高兴?
出大事了!
教头们都围成一团,知晓肖珏这人性冷爱洁,也不敢光着身子站起来,纷纷只露出一个头排在水面上,齐刷刷的盯着禾晏二人,想问什么又不敢问,一脸困惑。
就像一群等着投喂的鸭子。
禾晏想到这里,不觉笑出声来。
肖珏瞥她一眼,扬眉道:“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禾晏立马噤声。
诸位教头不敢说话,场面十分尴尬,沈瀚这个总教头不能也站着不说话,迟疑了许久,他才问道:“都督,您这是要带禾晏回去了?”
“问她。”
“啊,”禾晏忙道:“我刚泡的挺好,已经够了,我想回去了。就和都督一起吧。”
“哦,那好,那好。”沈瀚也不知道说什么,一眼看到禾晏身上的披风居然是肖珏的,慌的更不知道目光往哪放,就低头看着自己的鞋,胡乱道:“那都督就和禾晏早点回去歇息吧……山上夜里风凉。”
虽然不明白沈瀚何以突然变得如此惶恐,禾晏还是很感激他此刻给的台阶,就笑道:“如此,那我们就不久留了。”
说罢,她便转身想走,走了两步,见肖珏未动,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肖珏说话了。
他道:“日后泡温泉,别带她。”
沈瀚心里“咯嘣”一下,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完了。
这时候,居然还有个不识相的,那位曾潜入水底,水性颇好的教头顶着个湿漉漉的脑袋,壮着胆子问:“为、为什么啊?他不是受了伤,泡泡温泉不是更好吗?”
禾晏心道,兄弟,我真是谢谢你了啊。
“你们不知道,”肖珏对着众人,长身玉立,优雅的弯了弯唇,眸光嘲讽,“这位新兵,入营前择阅时就已查出,”他薄唇吐出四个字,每个字都砸的禾晏头晕眼花,“身有隐疾。”
身、身有隐疾?
那位提问的仁兄一个不察,呛了一口水,剧烈咳嗽起来。
气氛比之前更僵硬了,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那些教头看禾晏的目光,同情、惊讶、遗憾交杂在一起,有人甚至还往禾晏的身下看去。
禾晏:“……”
她虽然当时择阅时,胡乱编了个理由,但好歹只有一人,且出发时,择阅大夫也并不会跟着一道,也就无人知道。这下倒好,她日后该如何与这些教头相处!
肖珏这是故意给她找麻烦的吧!
莫不是看她陷入窘境他就很开心?这是个什么乐趣?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严重……”她无力的为自己辩解。
只是肖都督的话,众人都深信不疑,唯一不信的只有沈瀚,沈瀚以为,肖珏是为了护住禾晏不被人招惹,才刻意说谎放话。
“没关系,”梁平本来还对禾晏有些酸气,此番真是一点都无了,都这样了,还能计较什么呢?他甚至还热心的道:“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可以慢慢调养,我就认识一位大夫,专治这个的……日后说不准还能挽救挽救……”
禾晏无话可说了,丢下一句“多谢教头,回见吧”落荒而逃。
肖珏道:“你们继续。”不紧不慢的跟着走了。
沈瀚站在温泉边上发呆,众人等再也看不到肖珏二人的影子,才大着胆子议论起来。杜茂从往温泉边上游了游,靠近沈瀚脚下,仰着头问:“总教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就说你怎么对这小子特别好,原来事出有因。啧啧,年纪轻轻的怎么得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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