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清晨,一阵浅淡有序的马蹄声慢慢敲碎了杭州城的宁静。
如今鞑子势大,为与之相抗,这杭州城内也是不乏各方江湖势力的高手,眼线耳目更是遍地,任何风吹草动俱是无法逃过。
酒楼的老掌柜别看正撑着脑袋打着瞌睡,可一双眼睛却若有若无的悄然瞥向马蹄声的方向,不光是他,其余的或是起个大早的小贩,或是等活的车夫,此刻也都瞧了去。非是这马蹄声有何特殊之处,而是因为此时情况特殊,万不可出一点差错,不光是对这马蹄声,对任何这段时间进城的人,他们都要瞅上一眼。
好家伙,可这不瞧还好,这一看,所有人眼睛猛的一瞪,一个个神情模样俱是各生变化,脖子都瞧的伸直了。
他们看的分明,瞧的清楚,这进城的不过是个黒衫青年,模样二十余岁,肤色古铜,浓眉大眼,浑身上下更是瞧不出一丝特别之处,端坐在马背上缓缓进城,普通至极。
但是,马背上还有一样东西,这东西可不普通,不仅不普通,更加惊世骇俗,瞧的所有人口舌发干,如陷魔怔,呆立当场。
原来,那马背一侧还立着一杆八尺长短的大旗,说是大旗却也不过是一扇竹竿上套着的白布,白布迎着晨风卷动飞舞,但见其上两面各书着四个大字。
“天下莫敌,无双无对!”
八个大字,以乌红鲜血写就,笔走龙蛇,银钩铁画,随着旗布的卷动恍如活物,在晨风中呼啦作响。
空气像是凝滞了,也更静了。
众多江湖人好悬一口气没咽下去,我滴个乖乖,这是哪路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刚如此堂而皇之,这八个大字又岂是寻常人可以自诩标榜的,放眼天下,除了早已绝迹江湖的“无上宗师”令东来可以当的下这个称呼,又有谁敢如此?
这已不是狂妄可以形容得了,这简直就是狂的没边啊,只这八个大字一亮,令东来是否会出现或许要另说,但天下高手绝然不会任由此人如此招摇过市,出手教训是轻的,指不定还得丢掉性命,生死两难。
果不其然。
黑衫青年骑着枣红骏马进城走了没多远,便有那脾性高傲的人看不过眼了,令东来那盖世名头乃是天下人给的,真正是无敌天下,可你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又有何德何能敢妄言“天下无敌”之名。
“哼!”
“给你一盏茶的功夫,把你那杆破旗折下,再给我乖乖滚出城去,我就留你一命。”
听其言语,显然此人也是个狂傲的主。
汉子倚窗而坐,酒杯在手,桌上菜还没上齐,显然刚坐不久,他面容到也算不俗,可惜眉宇间的狂傲却将其毁了个彻底,目光斜睨,似是从不会正眼瞧人。
奈何他狂,那黑衫青年更狂,看都不曾看他一眼,骑着马自顾的徐徐前行。
“嘭!”
手中酒杯瞬间被捏作粉碎,汉子脸色铁青难看,浑身杀气四溢,他名叫白刃天,乃当今江湖年青一辈中声名最盛的几人之一,自视甚高,为人处世素来狂傲惯了,自己轻视别人可以,却绝不会忍受别人如此对他。
阴沉着脸,他径直提剑自窗户里头斜扑了出来,气息悠长,身手显然不俗,如飞鸟般掠到了大街上,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临的近了,白刃天才发现,这马背上的青年一双眼睛微垂半阖像是处在一个古怪的状态,似半睡半醒,这下是怒极而笑。
“找死!”
终于,像是感受到了有人拦路,青年嘴里轻微“嗯”了一声,如大梦方醒,一双眼睛一抬。
“你?”
他先是瞧了挡路汉子两眼,继而眉目微蹙,一双眼睛好似水泛波澜,眸光一凝,一股摄人心魄的凌冽气机顿时夺目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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