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若未闻,咧着嘴哭得撕心裂肺,眼泪鼻涕哗哗啦啦直往下淌。
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手帕落在我脸上,男人的声音清淡如风:“别哭了,妆都花了,难看死了。”
我心里憋着一团火,赫方回若无其事的语气狠狠的刺激了我,我腾的坐起来,一把抓起手帕,用力朝他脸上砸了过去:“现在你满意了?”
我不傻,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什么一百万参加一场宴会,他根本就是故意往我心口捅刀子。
当然,一穷二白,像野狗一样落魄的司华年,没资格让鼎鼎大名的赫少花费那么大的财力精力,可贺家三少或许值得他这么大费周章,毕竟他是出了名的怜香惜玉,他要替肖茹云出头,又怎么会漏掉贺祁这么个大债主呢?
赫方回沉默片刻,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帕,抓起我的右脚踝,把我的脚抬起来。
我用力蹬腿,想踹他,却抵不过他的手劲。他拧着眉头盯着我的脚底看了会儿,低声嘟哝:“笨蛋。”
我放弃抵抗,上半身往后仰,重重的倒在地上。
赫方回用手帕擦我的脚底,擦了两下,突然把我打横抱起来,一言不发的拔腿就走。
我将脸埋在他怀里,咬着他肩头的衣服,声嘶力竭的哭嚎。
太难受,太痛苦,跟我心里的血流成河比起来,赫方回的冷嘲热讽简直连个屁都不算。
赫方回抱着我没走多大会儿,折进一栋大楼。他把我放下来,不耐烦的低吼:“别哭了,老子还没死呢!”
我抽抽噎噎的顶了句嘴:“你死了老娘笑还来不及呢!哭你大爷!”
赫方回呵的一声笑了,说:“医生,她脚破了,你给她处理一下。”
我怔了怔,有些不解的看了眼赫方回。他眉头紧皱,脸色沉黑,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医生过来抓我的脚,我猛的弹开了,起身就走,边走边冷冷的说:“谢赫少好意,这点小伤死不了。赫少,我收了您的钱,就得替您办好事,宴会还没结束,走吧。”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痛痛快快的喝一场酒,一醉解千愁。
赫方回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他妈的”,揪着脖领子就给我拎回去,摁在凳子上,然后拿起一个塑料小瓶,一手抓住我的脚踝,一手把瓶子里的液体直接往我脚上泼。
“嘶——”我痛的呼吸一顿,心口一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嘴巴太硬的女人容易吃亏。”赫方回冷笑,“司华年,你如果能够乖一点,我兴许会手下留情那么一点点。”
我痛的牙关打颤,死死的瞪着他。
“我凭什么在你面前乖一点?我既不爱你,又不想攀附你,凭什么讨好你?谁特么都不缺祖宗!”
这话要是在平时,我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可现在我的理智已经飞上九重天了,不自觉的就脱口怼了出去。
赫方回手一顿,眼皮子一抬,一个冷眼扫过来,眼神阴鸷,令我不由自主的竖起了汗毛。
他突然抬起我另一只脚,直接把瓶子里剩下的液体朝我脚底泼了过去。
液体顺着脚底板滑落在地上,染了血,在白色的大理石上散成一滩,挺吓人。
我忍不住惨叫了声,死死的咬着嘴唇,倔强的瞪着他。
他又闷闷的笑了,屈起食指敲了敲我的额头,意味莫名:“还真是个犟驴脾气。”
我用力别开脸,冷声说:“赫方回,毁肖茹云容的人是贺祁,你有本事就去找他,你他妈欺负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算什么英雄?这就是你堂堂榕城第一败家子的手段?”
“榕城第一败家子?你给我封的?”赫方回站起身,弯下腰,居高临下的俯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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