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的眼眸,良久才道:“你找的那姑娘叫做晨雨,她消失是因为无间效应吗?”
单飞心中微颤,不知孙尚香如何知晓此事,但终究点头道:“是。”
孙尚香道:“如果我所知的不错,因无间消失的人本不能回转,因无间效应消失的人,却会换种人生的路线,那就说她很可能忘记了你。”
“是。”单飞心中微痛。
寂然片刻,孙尚香轻声道:“如果她忘记了你,你又如何来面对?”
单飞从未想到孙尚香会问出这种问题伊人眸光清澈,丝毫没有恶意的模样。
这个问题他实则也想了千遍万遍,但听孙尚香蓦地发问,单飞还是茫然。
晨雨在消失前已考虑这点,这才竭尽所能的留存记忆,立志破解无间的这个问题、进而打破女修的诅咒。以晨雨的灵性,说不定会记住他单飞。
不过世事难料,万一真如孙尚香所言呢?
许久,单飞终道:“就算她忘记我,我也会让她再爱我一次。”他说这话自然而然,实则是心中对晨雨有着极深的思念。
孙尚香轻轻点头,移开了目光,淡淡道:“多谢你的答案。”
单飞见伊人没有再交谈下去的样子,举步向船舱休息的地方走去,等进船舱时,他忍不住又望了伊人一眼。
伊人仍旧抱膝看着天空的玉盘,面容皎洁似月华,眸光朦胧却如月影。
这时涛声如梦,月明千里,却照不尽世人无尽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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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夜间行船减速,一到白日视野开阔时,立即三桅扬帆的前行。
西风已有凛冽之意,天气极为晴朗。
施密听从敖伯的建议,让大船绕过前方的百里暗礁海域,随即稍调方向,转向东北而行。
单飞看着日起日落来计算时间,忽忽四日将过。
这一日,孙尚香派人来找单飞。
单飞进舱时,见施密、敖伯又在,知道肯定航海又有问题了,立即道:“怎么了?”
施密迟疑道:“我等连向东行四日,如今早进深海,这茫茫大海,真不知道要去哪里?”
单飞知道这时终究显出古人认知的局限,像施密这种人,可能江东都没有离开过,蓦地到了壮阔深邃的大海,难免茫然。
不过单飞是现代人,知道这一行是在向日本行进,也就是和徐福航海的方向类似,不然也不会传下日本人是徐福的种儿一说。
“徐夫人怎么说?”单飞又问。
施密道:“她只说继续向东即可。郡主,我们信这样的一个人?她连方向都不看的。”他虽是尊贺齐之令,但古代海上航船根本没什么浪漫可言,可说是极为单调危险,极目望去都是波光接天绿,极容易让人产生寂寞狂躁的感觉,施密虽还冷静,可言语多少有些不耐。
敖伯颤巍巍道:“徐夫人也不是不看方向的,我昨夜就见徐夫人在甲板上看着天上的星辰,还拿着块板子。”
施密冷笑道:“她会观星看斗?”
古人航海,如今多靠日月星辰定位,施密得父亲传授,对海上观测方向颇有心得,这也是贺齐派他来的原因。饶是如此,施密也只知道船只是在向东而行而已,具体会撞到什么,根本无法预料。但他不傻,知道此行必有目的地。可徐慧整日闷在船舱中,就让他开船向东,如果这样都能到了要去的地方,那真的有鬼了。
敖伯迟疑没有回答,一旁的孙尚香问道:“她拿着什么板子?”
“那板子有一掌宽窄,好像是乌木做的。”敖伯用手比划下,“上面又镶嵌了长短不一的板子,好像有十二条之多。我看徐夫人用那板子比划星辰,然后思索片刻点点头就回去了,她好像觉得我们航海的方向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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