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回到侯府,已经过了四更。
武青林让青瓷直接将那马车赶去马房暂放,交代明天顺路送回去就行,他和武昙就各自回房睡了。
霍家这边,霍芸好说是回厢房休息了,实际上也就是打了个盹儿养了养精神,估摸着时辰五更出头了就又爬起来。
过去正屋看了眼,确定田氏还睡着,也没出什么事,就回房去又叫醒了南栀替她梳洗了一番,收拾清爽了,天也差不多亮了,她便径直往前院霍文山的房去。
这府里还养着霍文山的几房妾室,本来田氏的身体不好,霍文山就是轮宿在几个妾室屋里的,可今年他身心俱都受了沉重的打击之后身体也大不如前,再加上在平步青云的路上走得也不如意,成天都扑在这事儿上苦心钻研,所以如今便只住在房里了。
霍芸好估摸着时辰,绕路去了趟大厨房,让南栀用食盒把给霍文山准备的早饭带上,这才去的房。
彼时——
霍文山刚好也被服侍着洗漱更衣完毕,正在最后整理衣袍。
这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如今已经鬓角全白,俨然老了十来岁的模样,再也没了半点身为帝师的儒雅风采,站着的时候,脊背也略带弯曲。
本来看到这样一个沧桑的老父亲,霍芸好觉得自己是该心疼的,可这三番两次的的折腾下来,她如今是没半点那个闲心了。
“二小姐!”正在服侍霍文山穿衣的董姨娘先看见的她,连忙陪了个笑脸。
霍文山脸一沉,才跟着转头看过来,眼神里明显带着戒备先上下打量她。
霍芸好任由他打量,唇角噙了丝笑容,款款的跨进门来示意南栀将食盒放桌上,一边说道:“想着这个时辰父亲是差不多要起床用饭了,女儿便顺路去厨房将早饭替父亲取了来。”
这一两个月,霍文山是隔三差五就闹到田氏房里去威逼一次。
田氏的脾气虽好,平时家里的事全都照着他的意思做,可唯独一双儿女是逆鳞,听说霍文山要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去帮着那个庶女争宠,哪有肯依的?根本不用霍芸好自己反对,回回都是态度强硬的夫妻俩闹一场,最后不欢而散。
霍芸好一直在田氏榻前侍疾,虽不会当面跟他争执顶撞,但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如今女儿一反常态,恭恭敬敬的找上门来——
霍文山自己打从心底里就是心虚和防备的。
他只盯着霍芸好,眼神阴沉沉的,不说话。
董姨娘察言观色,忙就识趣的打圆场:“二小姐今日的精神瞧着好,想来是夫人的身子骨儿也好些吧?这阵子夫人一直闭门养病,婢妾们虽是关切,却不能过去探望,心里也是愧疚的很。”
霍文山眼见着是身体不行了,既是绝了行房的心思,她们这些做妾室的也就没了争宠的指望,讨好霍文山自然是要的,但更重要的是还要靠着主母施舍过日子呢,何况二小姐老早就帮着在管家了……
做人,总归是要识时务的。
霍芸好弯了弯唇,没应她的话。
董姨娘碰了个钉子,脸上表情就有点挂不住了,连忙又扯出一个笑容道:“那二小姐陪着老爷一起用饭吧,婢妾就先告退了。”
说完,又本分的施了一礼方才退下了。
霍文山做贼心虚,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霍芸好。
霍芸好从容的反手关上门,再回转身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褪了个干干净净,也不等霍文山开口质问,便就直言道:“母亲昨夜又吐了一回血,我连夜去请大夫来瞧,大夫说……也就在这一两日了。”
霍文山听闻结发妻子可能命将不保的消息,却是连恻隐之心也未起半分,反而恼怒的呵斥道:“那你不守着你母亲,一大早跑我这来做什么?兴师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