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卫世子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只看了一眼,就能将上头的药材名字记下来。他把周中贤叫过来问了问,周大夫听罢,捻着胡须老神在在道:“黄芩、白术均有安胎之效,其他几味药材是清热养胃的。回禀世子爷,这副药方没什么问题,说不定对夫人的情况会有所改善,倒是不妨一试。”
卫沨慢条斯理地轻点桌面。那药方是傅仪亲自给他的,她应当不会那么愚蠢,直接在药方里动手脚。一旦幼幼出了什么事,与她脱不了干系。他沉吟片刻,道:“照着药方煎一碗药,命人试过之后再端进来。”
近日苏禧害喜颇严重,什么都吃不下,好不容易吃进肚子里,没一会就吐了。夜里一晚上要吐三四回。加之她最近变得脆弱爱哭,先前说了不会再对他发脾气,她心情不好时便一个人忍着,娇娇小小的身子缩在床榻角落无声地流泪。
卫沨把她翻过来搂进怀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道:“幼幼,你还是闹我吧。”
他宁愿她对他撒泼耍赖,也好过这般叫人心疼。
谁给的方子不要紧,只要能让她早些好起来。
谁知道那姑娘倔得很,一听说这药方是傅仪给的,当即就把药碗推开了,嘴巴闭得紧紧的,死活不肯张开。她才不想承傅仪的人情,傅仪就会表面上做好人,她宁愿自己半夜起来吐三四回,也不想喝傅仪给的药。
卫沨坐在床头,见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薄唇微弯,道:“这么讨厌傅仪?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多了去了。苏禧觉得这个话题一言难尽,正要开口,胃里便又一阵反胃。
她赶紧推开卫沨,光着脚跑出门外,捂着胸口干呕。她刚起来,肚子空空的,什么都吐不出来,更加难受。
苏禧以前只知道生孩子的时候痛苦,六嫂当初临盆的时候,生了一个小侄子,足足折腾了一天一宿,六哥在外头急坏了,抓耳挠腮。她在外面听着六嫂的叫声觉得可怕极了,究竟有多疼才能叫得那般凄厉?
然而现在,苏禧不仅觉得生孩子痛苦,怀着孩子更痛苦。
也不知道肚子里头是个什么样的孩子,这般能折腾人。她低头瞧了一眼肚子,还平着呢。
小麻烦精,她抱怨道,就知道折腾你娘亲。
初八这一日是爹爹苏振的寿辰,苏禧回了苏府一趟。卫沨被昭元帝叫进了宫里,就没跟她一起回来,不过他准备了寿礼,是一把顾十八先生打造的雁翎长刀。
刀身精致,是顾十八先生生平最出色的作品之一。
苏振爱刀,是个武痴,得到这件寿礼自然满意极了,当即就命人挂在了书房最显眼的地方。
苏振的寿宴摆得不铺张,只跟家里人一起过了。因着如今朝中形势泾渭分明,苏禧嫁给了卫沨,苏振自然就与卫沨绑在了一条线上,只是朝中几位关系好的同僚是力荐卫渊为储君的。苏振为了避嫌,这一阵子颇为低调,几乎不与人讨论什么。
用过晚膳后,苏禧与娘亲殷氏说了一会话。
苏禧这才知道二哥苏祉又要去边关了,在那之前,殷氏想将他的亲事定下来。
殷氏道:“宋家的大姑娘我见过了,品行端方,大方高洁,性子也不错。你觉得配你二哥怎么样?”
许是因为苏禧嫁人生子的缘故,如今殷氏有什么事情,都愿意找她商量。
二哥苏祉年纪也不小了,上辈子这时候已经成亲了,这辈子因着老太爷过世,他总是出征,才迟迟没有娶妻。幸亏宋家的姑娘也没有嫁,否则她那么好的二嫂就要没了。
苏禧想了想,客观道:“我与宋姑娘见过几面,她性格外向,行事稳重大气。加之镇国公府底蕴深厚,教养出来的姑娘也一定不会差,我觉得她与二哥正合适。”
殷氏道:“我也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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