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起复旧员了么,我之前正好在两江都转盐运使司副使府教授林家女公子课业,今日正好在码头相遇,林大人便给我写了一封介绍信,准备去京都碰碰运气”
贾雨村语气谦虚脸带得意道。
“恭喜时飞兄贺喜时飞兄,它日荣登庙堂之上可不要忘了兄弟啊”冷子兴连连敬酒。
“客气客气,还请冷兄告之荣国府内情,也好叫我走动之时心中有数”
贾雨村连连假笑,拱了拱手作请求状。
“要说荣国府的内情啊”
冷子兴脸色得意,捻起一粒花生米房入嘴中,咔巴咔巴咬得脆响,摆足了架子这才慢悠悠的将荣国府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无非是荣国府内部一片乱七八糟,正经的袭爵人贾赦被赶到了东花园去住,反倒是区区五品工部员外郎贾政,为家中老二,居然厚颜住在荣国府的正堂荣禧堂。
这贾政生了长子,管的狠了,病重期间还逼着去读书,结果刚结婚便死了,只留下一个遗腹子。
至于生的老二,则更加不得了,甫落胎胞,嘴里便衔下一块五彩晶莹的玉来,上面还有许多字迹,就取名叫作宝玉于是贾府老太太贾母便先爱如珍宝当命根一样说来又奇,如今长了十多岁,虽然淘气异常,但其聪明乖觉处,百个不及他一个说起孩子话来也奇怪,他说:`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因此都这么大了,不曾去读书,只在内帷称王,
听到冷子兴述说贾府之事,贾雨村不由得想起了他在金陵甄家教书的场景,竟然有大同小异之感,不由得叹道“如此下去,不知道这荣国府基业,谁能承之。”
就在此时,码头上忽然响起了一阵鞭炮声。
随即又有一些身穿制服皂衣之人奔了过来,将那些燃放鞭炮的一个个拳打脚踢,捆缚起来,押走了。
周围所有人都冷眼旁观,没有一个敢多说的。
“哼林家虽然离开扬州,可是毕竟留了不少后手,那些盐商还以为脱离苦海了呢,实在是太小看林家父子了”
看到此景,贾雨存忍不住摇头感叹“这是何苦来哉”
“怎么时飞兄,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古怪么难道放几个鞭炮,里面有什么内情不成”
冷子兴满心好奇,追问道“时飞兄你知道什么,可不许瞒着兄弟我啊”
“嘿嘿,林巡抚在扬州管理盐务虽然只有四年时间,可是他和其公子林昭手腕狠,本领大,步步为营,逼得盐商足量交税不说,竟然还把以往偷税漏税都给抠了出来,盐商们恨死他了,却无论用官场手段还是江湖手段,能奈何不得他们。听闻他林家离开,这帮盐商便以为天亮了,忍不住放鞭炮庆祝,哪里想到,林如海父子走了,扬州城内有的是他们留下的后手,收拾几个盐商,还是绰绰有余的。”
贾雨村淡淡的说道。
他在林府担任了一年半的教书先生,对于林家的势力,还是有所了解的。
“什么那帮盐商竟然如此惧怕林林大人”冷子兴一怔,对于林如海的称呼也变了。
“时飞兄,你不要骗我,兄弟走南闯北,也有点见闻,早就听说过扬州盐商富可敌国,打从前明起就豪奢不下皇家,不但赞助书生读书做官,还在江湖上收拢好汉,都是悍勇厮杀之辈,因此无论是朝堂还是地方,都不敢招惹。他们会怕林如海父子”冷子兴一脸不敢相信。
贾雨村却是一脸不屑“在别的官员眼里,这扬州盐商不好招惹,可是在林如海父子手中,却如面团一般,任他揉搓。这几年,林如海给皇帝和朝堂送上了上千万的银子可是全家毫发无伤,府中稳如磐石,可想而知啊。”
冷子兴点点头“想必也是因为借了荣国府之势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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