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不怒反而老激动了,毕竟愁眉苦恼了好几天总算有用武之地,当下围着华锦媗,将这常见的伤口裂开是慎之又慎地包扎成大馒头,哪怕是萧君主都没有此等殊遇。
华锦媗猜想他手指无碍,这才后知后觉的疼,耳边顿时传来赫连雪的讥笑:“顺便看看她脑子是不是摔坏了?”
她无奈:“赫连雪,念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大方不与你计较。”
“但我却计较你占了我的床。”
“我即刻起身还你!”
“但我还是要将这床丢出去。”
“你……”这是一种侮辱。
“请问我这手是因谁而伤?”赫连雪动着尚未完全柔软康复的十指。
好吧,华锦媗气短,赶紧起身,却又被赫连雪伸手按了回去:“继续躺着吧,我跟你开玩笑的。”
华锦媗抬眼望着他:“你长着一张不适合开玩笑的棺材脸。”
赫连雪不露辞色,待太医确诊华锦媗无碍,就将他们全部打发走。
华锦媗不由得感慨:“他们好歹不眠不休照顾了你三天三夜,你开口就是赶人,挺没良心的。”
赫连雪冷眼斜她,冷冷讽刺:“彼此彼此,我这些时日没少因你受罪,你开口就是指责我,同样没良心的。”
“这话题没法聊了。”华锦媗说道,终究是男女有别就起身将床归还,然后搓净毛巾将他手上阵纹擦去。有此待遇,赫连雪心中不由得一动,只觉得苏醒时的恐惧绝望一瞬间都没了。他看着华锦媗,有些话迫不及待想要说,但临了想起一个凤金猊,就苦笑地言不由衷:“现在局势如何?”
“萧鸿昼早有后路,目前一地残局等着人收拾。”
“让萧鸿昼逃了这一回,后患无穷。以他能耐,藏起来便再难找到。”
“连我的命都差点赔进去,这回险胜萧鸿昼已是万幸。”华锦媗抬头,面颊还有几道鞭痕,看着触目惊心。
赫连雪看人眼睫:“你贪生怕疼,四十三道鞭痕居然能忍下,奇迹!”而他还眼睁睁看着唐瑶光朝她出手。
华锦媗撇嘴:“不忍下来,又如何看到唐瑶光的落魄下场?”
赫连雪顿时恶言厉色:“萧鸿昼果然没有带走这颗刻薄无用的蠢棋子。”
“没用的棋子,他丢得最快。所以来日方长,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折腾唐瑶光折到够本!”华锦媗恭敬地捧起赫连雪的手指,谄媚道:“够干净了吗?”
赫连雪略带讥诮:“帮你这么多回,终于收点好处了。”
“我以前没这么忘恩负义吧?”
“我以前帮你却没少被你利用。”
华锦媗无言以对,真得不能好好说话了。
“指骨刚接上,这几日忌水。”
“如果我不忌呢?”
“那你这手就别想要了。”
“如果我还真不要了呢?”
“这么多如果,你连手都不要还想要什么?”
赫连雪定定看着她:“华锦媗。”
华锦媗双目爆瞪:“干嘛?”
赫连雪默然半晌,面上再度挂了一丝嘲讽的笑意:“我累了,你该走了。”
“……”华锦媗难得的好脾气都被赫连雪给销毁了,。
偌大的房间,赫连雪一直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良久,才道:“你问我要什么,我明明如实说了,可你真得没听明白吗?”
——又或者始终不愿明白的那个是他?
——先生,你说对了。
——阿雪真得后悔了。
——好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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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锦媗跨出房门后就静静站到一侧,望着那扇门,亦是良久。她双唇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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