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女儿谨遵祖母教诲。”林谨容低头行礼告退,虽然又一次被禁足,但转身走出安乐居的那一刻,她却觉着自己仿佛是踩上了云朵一样,已然飘在了半空中,这下子,林五和林六要怎么斗,大房和三房要怎么斗,都和她们三房没有任何关系了。两条狗抢一泡屎,干她什么事? 林谨音翘首以待,见林谨容唇角微翘,显见心情不错,不由暗自诧异老太太竟就这么放过了她。待听明事情经过,心疼地拿了林谨容的手看,怨责道,“你怎地这么不小心,说来,你还是年幼不知轻重,拿捏不住分寸。”她只当林谨容分茶是不会看头势,而非有意为之。
林谨容不在意的揉揉手心,笑道,“莫要同母亲说我挨了打的事情。你只和她说五妹被训斥惩罚,信儿大概也留不得了,她就高兴了。”
林谨音微微皱了眉头,“真是信儿?五丫头也太胆大妄为了些!不但害自家姐妹,还下头的人,她怎么做得出来!”
林谨容低声道,“是不是都不要紧,承不承认也不要紧,关键是看祖母信什么。”很多时候真相并不是真相,眼前的胜负未必就是一生的胜负,她不需要去追究到底是谁干的,她只需要按着计划继续前行。
夜里,有人给林谨容送来早前她送林五的那只埙,那埙已成了碎片。
看来前世里就莫名不见的东西,这辈子也终究不能保存下来。林谨容一挑唇角,“送了人的,哪有再拿回来的道理?拿回去,不拿回去,我就使人放在五妹的院子前头。”
来人无法,只得又把那碎片抱了回去。
次日,雪停天晴,却犹自比下雪之时更冷了几分。
林谨容和桂嬷嬷商量,“我的意思是嬷嬷就留在这里替我看着屋子,豆儿留给你作伴,我领了荔枝和桂圆去就行。”因见桂嬷嬷似要反对,她立即拦住,“嬷嬷休要觉得这事儿简单,我和太太住在乡下,就留三姐姐一人看顾着,你要给她搭把手,有事儿的时候好送信去。
桂嬷嬷左思右想,终是应了,见桂圆满脸带笑地同荔枝在一旁收拾箱笼,踌躇良久,终是低声央告,“姑娘,桂圆这丫头又懒又馋,还偷奸耍滑,您该管教的别留情。”
林谨容笑,“嬷嬷放心。”路在前头,她尚不知会走向何方,但如果桂圆还是要走那一条老路,也怪不得她。
“豆儿,四姑娘在么?”黄姨娘独自一人,娇娇怯怯地在门口问豆儿。
林谨容便示意桂嬷嬷让她进来,黄姨娘瘦得弱不胜衣,苍白着脸儿,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备因为收拾箱笼而显得有些凌乱的房间,亲热地问林谨容,“四姑娘,听说您要同太太一道去庄子里?”
是不放心那些金银罢?林谨容暗笑,“是。所以我们走了以后,要烦劳姨娘伺候好老爷了。”陶氏一走,三房的妾室通房就属黄姨娘一枝独大,若是从前林谨容自然担忧,可在飞红事件之后,她却是不怕了。
黄姨娘微微有些尴尬,将话错开去,“奴会做好分内之事,伺候好老爷,照顾好三姑娘和五少爷,七少爷……”
林谨容听不得她这一连串的表忠心,爽快地道,“此番舅老爷和大表哥会亲自送我们去乡下,春天他们还会来瞧我们。若是有什么信,我自会托人来与姨娘,耽搁不了姨娘。”
黄姨娘掩了口笑,“四姑娘爽快人,但奴非是担忧那事儿,是听人说,这会子吴家大太太领了位姑娘上门来赔礼,还有,信儿今早被带走了,五姑娘也要潜心抄女诫,还要抄点经之类的,怕是元宵节都出不来了。大太太心情不大好……豆儿她们仔细别冲撞了。当然,您约莫是早就知道了的,奴就是多句嘴。”
林谨容起身送她出去,“还是姨娘周到,谢了。”
黄姨娘翩然而去。
林谨容命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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