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章 丝竹八音(第1/2页)  水墨成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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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凰山上的庙宇道观香火突然间旺了起来,无数人纷纷带着各种愿望而来。青叶神山远在天边,是顾不上了。彷徨无依的时候,人们有个神像拜一拜也总归是好的。延生观坐落在成凰山的“凰翅”之上,虽不是最高处,因了山势之故冬无罡风,夏无暑热。且观前翠竹丛生,观景台可俯瞰草原,独得了这山的灵秀。余守正见今日香客极多,便四处走动,以免失了火。他步出观门极目远眺,见这成凰山上远近各处庙宇均香火缭绕,叹一口气。余守正要回去,却见那观景台前站着个黄衫少女,因是背影,看不见面目。那背影渊渟岳峙纹丝不动,似乎与山化为了一体;但黄衫衣带纷飞,越发衬得少女小巧的身姿临风飘举,似要踩着这山化作的凤凰腾空而去。山之沉静,水之灵动,两种气韵竟和谐地呈现在一人之身,余守正不禁大为奇之。

    那黄衫少女似有感应,缓缓转过身来,看到余守正在看她,便报以微微一笑。凌虚见这少女坦然处之,一颦一笑极尽自然,无一丝娇柔做作,心中大为佩服,便拂尘一扫,还了一礼。

    秦水墨见余守正一身道袍破破烂烂,睡眼惺忪,左手拿着块油糕在啃,还算洁净的右手上持着一柄拂尘。师父丹辰子不拘小节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秦水墨心中却被牵的一动。

    余守正见黄衫少女眼中凄楚之色一闪,心下黯然思量:如此出尘离世之姿,竟也有这般红尘凄苦?却不料那少女开口讲话了。

    “道长仙府可是这延生观?小女子秦水墨有礼了。”

    余守正忙将油糕一把塞进口内,再把沾了油的左手在道袍上蹭了蹭,点头含混着道:“在下正是这延生观管事的,小道余守正这厢还礼了!”

    秦水墨见这人邋里邋遢,只是眉眼倒还周正,便笑道:“道长宛如混沌初开,一派天然,倒是守得人间正气!”

    余守正将口中油糕忙咽下去,却不料咽得太快,呛住了。一边咳个不停,一边脸红脖子粗地直拍自己的胸口。秦水墨忙上前,在他背上肺俞、风门两个穴位轻轻一点。余守正立时止了咳,喘着嚷嚷道:“谢姑娘!但你刚才说得不对,人间一统,天地气象,何来正邪?”

    秦水墨见他说话颠三倒四,像是有些痴傻,又有些迂腐,便不想再与他纠缠,转身要走之际,又想起一事,指着远处草原上一点金光问道:“道长久居此处,可知若在这观景台上吹箫,箫声可能到那湖边?”

    余守正用油乎乎的袖子擦擦嘴笑道:“姑娘说笑了,那湖少说也在二十里外,莫说箫声,就是战鼓声也传不到。”

    秦水墨点点头正欲离开,却听那余守正又叨叨:“但萧乃是丝竹八音之一,借的是天地所生,听者有所感,感的乃是天地之音,却未必是原本的箫声。”秦水墨听他又在掉书袋,犹如常年浸淫八股文章的老学究,开口闭口陈词滥调,一笑了之。但又想到自己所修鸣香幻世曲,也是借天地大道,窥生死玄机,便顺口问到:“那琴音呢?”

    余守正慢悠悠道:“姑娘且听如今这擂擂战鼓,嘈嘈人声都是噪音,琴与萧乃丝竹,俱是清音,这好比俗人中的君子。”

    秦水墨抿嘴又笑。余守正便红了脸道:“姑娘是笑我乃俗人嘛。”一边整整身上的破烂道袍,咕哝着:“雅和俗不能以衣冠论。”

    秦水墨反问道:“那衣冠是否也分俗人君子?棉麻采自地之所生;绫罗乃是桑蚕孕育;神农地泽万物,生长棉麻;嫘祖养蚕缫丝,衣被天下;但无论棉麻丝绢却又经了人手,终归是清是浊?孰俗孰雅?”

    余守正一双朦胧睡眼此刻瞪得老大,挠挠头道:“这我还真说不明白了,姑娘若有心,我师父定能解题。”秦水墨问:“道长不是执掌这延生观?怎么还有师父在此?”余守正一边领着秦水墨向观内走,一边甩着落了补丁的衣袖道:“我师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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