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一般纷纷扬扬地滚落下来!
后来,她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她只记得,当她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的刹那,他就躺在自己身侧,眼底的朦胧早就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深不可测,见她醒来,也不说话,就那般地瞧着她。
后来,他起身穿衣服,从头至尾都不曾说过话,就那般地站在窗前,定定地瞧着窗外的某一个点,仿佛就要站成了一座雕像一般。
她自然是不敢说话,心头忐忑地,她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何许人,可是,她毕竟是风月场所的人,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巧合他的阵势,还有他的穿着,以及他那不怒自威的气场,想来他的身份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
许久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地转过身来,定定地瞧着她好半晌,这才缓缓地开口,声音像是沉寂了千年一般,犹如天籁,很是有磁性:“你的名字?”
她呆了一呆,怔愣般地望着神色不明的他,他站在窗前,早晨的阳光暖暖地洒进来,在他身后投下一道隐隐的金色光圈,而他的脸亦隐在暗处,使得她瞧不真切。
她是现在是想不到,在他如此地沉默之后,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居然会是问她的名字!
她抿了抿唇,下意识地伸手拉高了身上的薄被,“文--文慧!”
“文慧?”他咀嚼着她的名字!
“是!”她点点头。
“嗯!”他亦是点了点头,继而又道,像是询问,亦像是肯定,“你是百乐门的舞女?”
文慧点点头,又是摇了摇头:“我很少跳舞,我--唱歌!”
“嗯!”他再次点头,房间里又是一阵的沉默。
他就站在那里,像是思考着问题,那紧紧纠结的眉宇似乎就要打结了,伸手从身上掏出了一张银票,搁在了床头,声音低沉:“对不起,昨晚是我冒犯了你!只是--”他斟酌着词句,“我不想为我自己的行为开脱,这张银票,就算是--就算是对你的一点小小的补偿!”
直到他走了之后,她好半晌才慢慢滴坐起身子,拿起那张昏黄的银票,怔怔地瞧着,眼底浮现的,却是那男子英挺的眉眼!
从那之后,她便下意识地在舞池里面搜寻着他的身影,她从姐妹们的议论声中知道他叫宇文骁,是督军府的嫡公子,有一个人人艳羡的未婚妻,他来此,是为了那晚他口中的“媛媛”而在此买醉!
他天天晚上会出现在百乐门,每每都是出手阔绰,却是再也没有见他醉的人事不知过!
再后来的一天晚上,那晚她生病告假,一个人静静地窝在房间里,头疼疼的。
他却出其不意地敲开了她的房门,她打开门的刹那,当看见是他之时,她的心头十分地讶异,两人就那样地站在门口,也不说话。
许久之后,她才道,声音是无比地沙哑:“先生,有什么事么?”
他一呆,仿佛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只道:“我可以进来么?”
她笑笑,让开了道,“可以,当然可以!”
他进了来,在西洋沙发上坐了,仿佛是初次进来般打量着四周,而后,才道:“听说,你生病了!好点了吗?”
她一阵感动,倏地抬头,只见他幽深的眼睛飘来,却是峭壁真切里头的光影。
她是个风尘女子,所谓了一朝在风尘,万世莫超生!
在世人的眼底,是何等的卑贱和无耻!这世上,但凡男人,那个不少看上她们的身子,歌台上一站,舞池里一钻,为了生活,只能任人搂搂抱抱,颗颗泪水也只能在人后悄然滑落。
何曾有人会如此关切地问一声“好点了吗”!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却足以让她感怀一辈子!
“好--好多了!谢谢!”她眼底莫名的酸涩,仿佛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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