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係哪人,意欲何为啊”读书人就是读书人,文气绉绉,言辞含蓄。朱落雪止住啼哭后,梳洗过后整了整帽领,刘学究让落霜请陈晓宇到西外厢房说话,一开口就是这句。
“姊丈,姊姊误会了,她唔认我这只老弟。”陈晓宇的话让朱落雪一阵激动,扇着扇子的刘学究把他拦下,继续问话“你说你係朱佛佑,有何为证呢”
“我会话麻斜话啊。”终于问到最关键的地方了,陈晓宇抹了把汗。“屋家的样子我也记得”
“有何为证有何为证”陈晓宇词不达意,刘学究连忙打断。
“有、有佛珠为证。”陈晓宇掏出了准备好的佛珠。“上面刻了一只佛字,是当年嬷去天心院求的。十九年来我随身携带,从未丢弃。”
“有这种事”刘学究转头看向妻子,见妻子不说话,伸手接过陈晓宇手上的佛珠,确见珠串上刻有一个佛字。朱落雪也看到了,她争辩道“天心院的佛珠求就会给,也可以自家刻福字上去。他太过会哄人哩。”
“朱家三等人家,几十亩薄田,县衙赏钱足有五十贯,知军又赐官身,我何苦要哄人”这串朱端信准备的这串佛珠不算证据,陈晓宇确实没其他证据了。他只能摊着手提起自己的动机。
“这也係道理。”刘学究好像被说服了,凝神思索起来。
“郎君,他是冇户贴的人,哪人晓得可係凶犯盗贼在逃。”朱落雪见丈夫听信陈晓宇之言顿时急了,如果不能说服丈夫,那单凭她一个弱女子是拿陈晓宇没办法的。“再话落霜过两年就要及笄,落水落露生的也标致,天晓得以后他会作出甚么绝事来。”
“你你血口喷人”陈晓宇被触怒了,他再怎么龌龊也不会打小女孩的主意。他反驳完很快冷静,对着有些迷糊的刘学究道“嫁出去的妹嘞,勿管姐佬家的事。过几工认祖归宗,个个亲戚都会到场,到底是不是朱家的人,到时间自有公断。姊丈,你酒还冇醒,先歇觉吧。”
陈晓宇说完就走了,走的时候还把房门给关上。他一出来就看到落霜、落水两人怯生生站在客厅,他上前一步时,落霜连忙拉着落水后退一步。可她步子不如陈晓宇的大,最终陈晓宇把她拉住,盯着她的眼睛道“莫怕,听到是不是你哥,都不会欺负你。”
“莫怕哦。”陈晓宇又摸摸落水的头,语气变得和蔼。
落水都不知道大姐和哥哥为什么吵起来,见哥哥摸自己的头喊自己不要怕,眼中一片懵懂。陈晓宇这时已经推门进了东外厢房,朱刘氏已恢复了平静,正在和落露说话。陈晓宇松了口气,道“嬷,睡晏觉哩。落露,睡晏觉哩。”
吃完午饭,这么热的天,午觉是要睡的。催朱刘氏和落露睡午觉,又再出客厅赶落霜和落水去睡午觉。东外厢房被姐姐和姐夫占了,陈晓宇只能睡客厅,晚上睡果园草棚。刚刚经历朱落雪和刘学究的哭泣询问,事情正在往最坏的一面发展,他又哪里能睡得着。很快他便从硬床板上一滚而起,套了件短衫出了院子,往果园方向去。
夏日炎炎,走出院子便是一股热浪。知了的声音连绵不绝,听得人异常烦躁,好在走到河边还有一丝丝风。浇些河水打湿裤脚,陈晓宇才感觉到一阵凉意。他没在河边耽搁,划着自家的筏子过河没入北岸的柑橘园里。
这个时代的柑橘园树种的非常密,行距株距不到两米。河畔本来还有点风,一进到园子风就没了,蒸笼般的感觉。在这个满是绿色的蒸笼里,柑树的叶子已经翻转,露出有些泛白的叶背。见有人走过,咳咳几声,园子那边有人在用水车车水。
水是柑橘不能缺失的东西,春天要水,夏天要水,秋天要水,冬天更要水。特别是冬天,霜冻如果降临,除了烧火生烟,还要给树大把大把的浇水。没水,果实必然冻伤。
车水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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