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根本没有原来在车上的矜持,有种故意捣蛋、原形毕露的风格。她居然低声唱了起来“羊肚子手巾哟,三个道道蓝。”
冬子从来没有一嘈杂环境里听歌的经历,更没有听到一个专业选手在大街上低给自己唱歌。冬子突然觉得有些感动,这首歌太好听了。虽然他以前听过它,但直到今天,才第一次有种触电的感觉这才是艺术,这才是歌唱。
所有艺术,如果离开了生活,硬搬到舞台上,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你怎么不唱了,真好听。”
“想听吗没门了,不给钱,不唱。”
“哎,对了,这好像是陕北的信天游吧这是农民们唱出来的吗怎么曲子与歌词,都这么好呢”
“因为生活苦,所以要艺术。”此时,小夏好像在说一个哲学问题,突然从艺术到哲学,这个跨度有些大。而街面羊肉汤与各种面食的麦香,已经让人咽口水了。
在这种美食美味包裹的地方,在这烟火人气旺盛的地方,一个美丽的姑娘,优雅而细腻地唱着歌,居然说生活苦,愧不愧得慌
但是,那歌声与人,又是那么的优美,居然与现在眼前的混杂毫无冲突地存在着,如同乱草中的鲜花,自在地开放。
“想什么呢”
冬子发愣被小夏看出来了,只好扯眼前的岔“你看,他们的碗,这么大”
“吓着了吧你算什么吃货,一个碗就吓着你。这算关中一怪碗盆分不开。”
“这也算关中八怪之一”冬子问到。
“这不算八怪中的事,关中何止八怪呢有无数个怪。那边那个,才算是八怪烙馍像锅盖。”
其实,烙馍就是冬子在湖北时,所见过的锅盔,湖北有公安锅盔最为有名金黄干脆、满口麦香。
但这摊子上的锅盔,居像锅盖那么大,并且非常厚实。但又不像新疆的馕,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出来的。
但小夏的介绍,更多是从文化上来说的。
锅盔是关中人吃了千年的干粮。关中人出门的时候,家里都提前烙锅盔带着,十天半个月锅盔也搁不坏。饿了掰块锅盔吃,干啃、水泡均可,吃了顶饱又耐饥。说白了锅盔就是关中人吃了上千年的饼干,甚至是压缩饼干。在重农轻商的年代,它就是出门人的救命粮,这个意思够深刻了吧。
关中的锅盔出现还有许多传说,大多数人接受的是锅盔起源于乾县。唐时修建乾陵,墓工人员庞大,吃饭误工严重。一个士兵情急之下,抓了一块面丢进自己戴的头盔里烘烤出第一块锅盔。这个吃法从陵地传到了民间,换成用铁锅烙烤了。把面揉好擀匀平摊在铁锅上,锅有多大馍就有多大,至于薄厚要看个人喜好了。乾县人祖上庇佑做出的锅盔已蜚声千载,西府、长武等地的锅盔也别有特色。烙锅盔很quot浪费quot粮食,过去的关中人只在干重活时才吃锅盔。
最令小夏兴奋的是每年新麦面磨出了,母亲总要到乡下探一个长辈,带着小夏去,那位长辈总要给她们烙锅盔。先撮几马勺面粉放进面盆,里面打个鸡蛋和拌均匀,再放到案板上,面揉得亮光、韧硬,放进平底锅里烙。锅盔要文火慢慢烤,不然就外焦内生。最佳的烧料是用麦秸,就像quot原汤化原食quot一样,麦秸火势大而软,余火锦柔平缓,锅底受热均匀。我最喜欢往灶里放麦秸,不用拉凤匣风箱,使劲吹口气炉火就quot腾quot地燎原了。锅里的馍要不停地替它翻身,翻的多了就满身皱纹。母亲很有创意,她不停地翻馍,有意折出黄豆大小的疙瘩,像开满密密麻麻的馍花她还用筷子插几个孔,锅盔熟的就快。
这些做法,在冬子听来,与公安锅盔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外观不同。但冬子作为厨师,更关心其独特的做法。这么大这么厚,不要说烤得外焦里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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