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于燕,既有一种好像救命稻草在眼前的希望感,但又有某种说不出来的隐忧。她止住了哭泣,敏感地问到“什么条件”
“我得说服老大,借给你钱就等于借给我钱,因为,他知道,我本人是不缺钱的。”此时,苕货的装出从容的样子,掩盖住了内心的窃喜。他知道,面对此时极度弱势的于燕,他的机会来了。
“你什么意思”于燕虽然对苕货保持着一贯的警惕,但此时,任何事情,与父亲的手术相比,都是小问题。命运就是这样,明知有危险,也不得不走下去。
“其实也没什么,咱们假装在谈朋友就行”苕货发现,自己假装的轻描淡写,都引起了于燕的警觉,他赶紧补充到“只是假装一下,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燕子,为了你,我骗一下老大,我也得担风险,是不是”
于燕此时完全不太明白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她想筹钱的愿望太迫切了,父亲在病床上对她努力挤出的笑容,此时就像印在她心里一样,让她有点不顾一切。
“你说,该怎么装”燕子的警惕性下降,几乎没有拒绝地就问出下一步,苕货内心窃喜。他已经混社会有一段时间了,也懂得一些人的心理。他决定先一步步来,再图下步打算“燕子,这样,你得相信我,我们毕竟这么多年同学,任何事情,我都逼不了你的,对不对今天先暂时装一回,起码你得跟我手挽手,一起到老大那里炫一下,就炫一下,借到钱后,你就直接到医院,就这么简单,行不行”
手挽手,这种亲密的行为,燕子跟冬子都没做过。但考虑只需要这一下,为了借钱,燕子想,只能这样了。
“苕货,如果你还有其他想法,要逼我做坏事的话,我宁愿不借”燕子这样说,与其是在警告廖苕货,不如说在给自己打气。
“开玩笑,我能把你怎么样在容城,你不比我还狠些”苕货这样说话,已经很社会了。让对方放松的办法,就是夸对方。其实,苕货知道,就一句话的事,他可没准备好好遵守。
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反正,不借钱是不行的。于燕虽然违心,但还是答应了。“现在就去”
“别忙,我先给老大打个电话。”
其实在这一步,廖苕货为让于燕放心,这个电话是他当着燕子的面打的,故意把手机的声音开成了免提。意思也跟于燕说得差不多,就是说自己“码子”父亲病了要手术,需要一笔钱,请老大先借两万。
那边传来嗯嗯的声音,然后突然问到“你小子藏得挺深的,啥时候有码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大哥,别磨叽,这边等着用钱呢,我马上带她过来,你看一下不就认识了”
“我在花月茶楼,你们过来吧。”
这里要解释一下,为什么在江湖上混的,喜欢把女朋友叫码子,其实就是装酷,跟香港的电影学的。好像自己作为道上的人,没有专门的术语,不高大上似的。其实,这个所谓的老大,包括廖苕货,就是一个销脏的团伙而已。
苕货拦了个的士,给于燕使了个眼色,于燕还在犹豫。此时,廖苕货伸出手来拉于燕,接触的那一刹那,于燕本能地向后一撤,站在那里不动。
谁知道里面的司机说话了“你们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于燕此时才反应过来,钻进了车子。此时,就显示出廖苕货的精明来了,他开始假装拉开车的前门,等于燕上车后坐在后门时,他假装给于燕开车门,顺势也向后座挤了进去。此时司机已经发动了车子,于燕想说什么也来不及了,被迫让过来,让苕货坐上来,随即苕货呯地关上车门,对司机说到“花月茶楼。”
本来于燕想与苕货保持一定距离的,但是车子太小,而苕货此时却主动向她靠近,并伸出手掌对于燕要说悄悄话,于燕此时躲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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