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她密切的看着查文斌的表情变化。</p>

    她指着屋外一个路过的汉子道：“你看看他，人到中年了，上有老，下有小。他就没办法像那些年轻人一样出去放手一搏，做任何事首先都会求稳。</p>

    如果把你的修行比起人生的阶段，那么现在你就已经是步入中年了。所以，楼言一早就预料到了你会有这一天。家庭、事业、地位、财富、名利，这些东西你现在全部有了，但它们也全都成了你继续往上走的羁绊。”</p>

    查文斌反问道：“可这些东西不也该是动力嘛？”</p>

    “对别人来说，可以是。但，对你来说，不行！”风起云道：“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一切都是围绕着你这个人为核心来运转的，可你却又是这一套系统里最不稳定的点。</p>

    一旦你出事，这整套系统就会全部崩溃。所以你根本无从下脚，因为任何一步错了的代价，你都是承受不起的。”</p>

    “作茧自缚了……”查文斌的神情黯淡了下去，他又道：“我也感觉到自己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给罩住了，难受的厉害，越是争扎反倒越是被困的紧了。我又何尝不想破茧重生，所以，这不是来找你讨教了嘛。”</p>

    “别，”风起云连连摇手道：“我可教不了你，到了你这个境界，这个世上能把你拉出来的，除了楼言恐怕只有你自己。”</p>

    查文斌苦笑道：“楼言已经不在了……”</p>

    “他在，”风起云道：“他一直就在，只不过和你一样，现在都被魔给压住了。老实说，我真的怀念，当年那个仗剑天涯，无所畏惧的查文斌。那时候的你，潇洒，狂妄，甚至是不羁。</p>

    可现在呢？你的棱角和你的锐气，已经快要被这些繁琐的事情给磨平了。</p>

    当然了，如果你真的能这样平平安安的过一生，我觉得倒也挺好。可，查兄，你觉得你真的能这么四平八稳的度过余生嘛？”</p>

    能吗？这个答案，查文斌的心中是清楚的。</p>

    今天，风起云的话，句句就像刀子扎在了自己胸口。很痛，确也很真实。</p>

    这些话，没有人会这么干脆利落的对他说出来。叶秋不会，超子和胖子不会，河图不会，冷怡然更不会，就别提大山和卓雄他们了。除了风起云，这个世上，除了楼言，她才是最了解他的人，这也就是他来霍山的原因。</p>

    查文斌很渴望从风起云的口中听到那句：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p>

    但风起云不会说，这个答案，她知道，他也知道。可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已经无法再回头。</p>

    破茧重生，谈何容易？这个茧已经被自己裹的太紧了，破任何一条线，都会让他痛的死去活来。</p>

    三天，在那三天里，查文斌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他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个问题，头就像炸裂了一般。</p>

    在那天的傍晚，风起云还是过来敲了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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