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税的租调都免了,只按义仓粮标准先征,另征召服二十天役。
事情摆开了说,还是很清楚的。
不过老最玛与寨民们并不太相信,如今唐人来了,又有强大的武力,今天说只征这么多,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加征呢?
以前爨氏统治这里四百多年,虽也有约定俗成的进贡,但有时也一样会加征。
“老鬼主,这个数字可不算多啊,你们应当没有困难?”韩校尉笑问。
老最玛心中当然清楚,唐人索要的这笔钱粮倒是不算多,一亩两升,按他们和尼人的梯田耕作水平,能够亩收一亩以上,这就意味着不过是五十税一左右。
就算再加上户等的粮,那也不会超过三十税一。
三十税一,当然是交的起的,甚至可能比以往爨氏要的还少。
但服兵役,服瑶役,兵役三年,瑶役二十天,这让老最玛担忧。
谁能知道,这些青壮被征走后,还能不能再回来。
可是看着那位校尉笑呵呵的表情,他却心中一凛,松树寨可就是前车之鉴啊。松树寨拒不服从,结果眼前这位笑呵呵的校尉,却是直接带兵杀进了寨子。
砍下了那位莽撞的最玛首级,连着他一家子也都被杀或被俘为奴。许多寨中的青壮也被杀,一个强大的寨子瞬间就破灭了。
“问一下校尉,不知道松树寨要如何处置?”
韩校尉依然笑眯眯的,“松树寨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我跟他好言好语劝说,他却半夜来偷袭我营地,我也只好破了他的寨子了,如今上面发话,松树寨的鬼主一家男丁皆处死,女眷孩童全都没为官奴,参与袭营的寨丁全部处死,家眷皆为奴。以后就没松树寨了,上面认为这地方倒还不错,所以要在这里设一个曲江戍,另外建曲江乡,到时会建乡公所和乡巡检站,以后还会有驿站、邮递所、商铺等等,会很热闹的。”
“至于原来寨子的山林田地等,自然是全部充公,部份田地做为县乡的公田职田,也会有一些拿来均田授地,分给入籍的无地之民。当然,优先授给那些服完乡兵役的忠勇之士。”
听说唐军还要在松树寨驻军,老最玛越发有些不安了。
压下心中的种种不满,最后他双手伸出,接过了韩校尉手里的征兵征粮单子,转手交给了儿子。
“按韩校尉的要求,把乡兵和役夫都点选好,另外钱粮也都立即备好,按上面的数多加两成。”
韩校尉听翻译在旁边小声的翻译,对这干巴的老家伙倒是很佩服,一路过来,他前后剿了十几个寨子了,当然也有更多的寨子很听话,但还真没碰到如这个山前寨这般老实听话的。
不但一切按要求照办,甚至还主动多交两成粮的。
“用不着多加,按数来便行。”
老最玛解释,“这一路运粮过去缴纳,山弯路转,就怕到时数量不够,或路上有些损失,再回来补送过去就耽误时间了,我们费些时间力气倒不怕,就是怕误了都督府的事,所以提前多备两成的好。到时若缴够了,剩下的就算我们捐献的,也是一点诚意忠心。”
对于这般听话配合的鬼主最玛,韩校尉很喜欢,甚至存了回头要向上头举荐这老头当这曲江乡乡长之念,毕竟以后要长久控制统治这里,总得有几个识时务又有能力的人。
这老头除了年纪大点,其它方面倒都还不错的。
山前寨总共拥有三千多亩梯田,攀附在七座半圆山梁上,三千多亩梯田形状各异,如同万蛇静卧花蕊间。
这些梯田是山前寨和尼人千百年来代代开垦出来的,也是这片田地养育着这里的代代子民。
三千多亩地,这次总共是征收了一百二十来石粮,平均亩征不过四升余。虽然山路难行,但这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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