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这是鼓舞士气的曲子,理应激昂奋进,乐师做此曲的时候,她心上人还没死,怎么你续写的如此忧伤其中还掺杂着喜悦,两种相反的情绪,你为什么要揉到一起”
赵瑀想了想说,“不如我弹给您听听”
窗边就是一架琴。
焚香净手,赵瑀正襟危坐,一阵深沉悠远的琴声自她手下传出。
案前一缕香烟随风袅袅飘散,将琴声也带出了窗外。
战士身上的铠甲闪闪发着光,他手持腰刀,意气风发,男儿的远大抱负中,是少女满含泪光的微笑。
她说,君生,我生,君死,我死你载誉归来,我高高兴兴嫁你,你马革裹尸,我也高高兴兴随你一起死去。
琴声到了后半曲,时而有哀音,清冷如寒泉,时而如春风拂面,好似情人间的窃窃私语。
缠绵不舍,淡淡的忧伤中,是抛却一切,能与心上人共生死的喜悦。
一曲终了,孔太太久久没回过神来,便是不通音律的潘太太,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孔太太叹道“我不敢说你续补的一定最符合曲中原意,但这确实是最打动我的。你是怎么想到的”
“我家老爷在曹州遇险,一连数日寻不到他的消息,我也是有感而发,胡乱写了一通,聊以慰藉而已。”
孔太太难得露出个大笑脸,“不错你的琴艺很好,技巧很熟练,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许多人的琴艺都很好。难得是你的琴意更出色,只这一层,就很难有人比得过你。我没看错,琴谱交给你果然是对的”
她难得这么夸人,赵瑀简直有些受宠若惊,潘太太颇有眼色,看孔太太心情大好,就在旁不住凑趣,屋里不时发出阵阵笑声,气氛是十分的热烈。
菊花丛前,孔大儒已站立许久,他是被琴声吸引过来的,隔窗听见自家小娇妻的笑声,不由捋着颌下美髯也笑了几声。
他慢慢悠悠踱着四方步,经过院门时问了一句,“今日何人做客”
看门的婆子答道“是潘知府的太太,和李同知的太太。”
李诫那个被读书人骂得狗血淋头的李诫
大字不识的奴仆和才华横溢的小姐。
孔大儒笑了笑,有点儿意思。
他一路走出府门,看门口停着一辆青帷马车,有个年轻人斜靠在车壁上,百无聊赖地耍鞭子玩。
他只当是谁家的马夫,也没在意。待他归来,便见一个少妇从大门里辞出来,由那人扶着上了马车。
那两人举止亲昵,孔大儒不由心生诧异,就问门子,“那人不是马夫”
门子笑道“那是同知李大人,过来接李太太的。”
孔大儒更诧异了,“他怎么站在外头等”
门子讪笑,“老爷,您之前说过,无论来者何人,只要没有请帖,都不让进门”
孔大儒回头望了一眼,心道李诫也并非如传闻所言飞扬跋扈,果真传言不可尽信。
回去的路上,赵瑀笑吟吟对李诫说,“孔太太邀我后天再来,你若得空,记得来接我。”
其实李诫这阵子并不是没事干,他忙着和曹无离商量修堤的事。然媳妇儿说要他来接,他虽然不明白为何一定要他来,但也欣然从命。
后日出门时,因新给阿远找了个奶娘,还不甚熟悉阿远的脾气,须得蔓儿指点,赵瑀将蔓儿留在家里。
她只带了一个新进的小丫鬟和一个跟车的婆子。
小丫鬟叫乔兰,只十二岁,庄户孩子,大手大脚粗粗笨笨的,看着很有几分呆蠢。赵瑀牙婆领来的一众丫头里选中了她,并直接让进内院服侍。
临走时蔓儿还不放心,偷偷和赵瑀说“太太,乔兰瞅着不伶俐,好多规矩还没学会,奴婢瞧着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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