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目的阵法,是不需要用什么内力的。
意非酒边喝酒边琢磨着,却没多说,只嘱咐笑傲白回去对公子好生照料,多睡觉才恢复得快。
笑傲白走后,其余人只得在原处耐心等消息,并时常聚在一起借酒消愁吐吐槽,只有怀信常常不见踪影。
夜陵撇了撇嘴说“恐怕那家伙觉得跟着公子没指望了,所以开始做别的打算,不用管他,反正想走的人,硬留也没意思。”
契阔却说“我觉得怀信不是那样的人。”
夜陵又撇了撇嘴“兄弟我看人从来都没错”
可他的目光落在草木深身上,就把后面的话吞进去了。夜陵以前就看不起草木深,结果草木深棺材铺破案的事情让他心服口服。
早出晚归的怀信回来了,带着一身香火味道。
意非酒问“你这一天是不是都在庙里”
怀信“正是。”
原来怀信每天雷打不动走上四里地去庙里给公子祈福,希望公子早日好起来。
夜陵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为缓解尴尬的局面,他打岔问意非酒“先生不是能掐会算吗何不算算公子这次能不能度过劫难”
意非酒胸有成竹“能。”
不过信不信他的话,每个人心里却自有主张。
这个夜很冷。
翠鸟飞得跌跌撞撞,好几次蹭到宫墙,似乎翅膀已经支撑不住体重,随时可能从半空掉下来。
她心中一半是对公子亲手取千人性命、还是同胞性命的残忍万分失望,另一半又担心着公子的病情。
公子说过,“你只看到过我谦恭有礼的一面,却没看到过我虚伪奸诈的一面,也没看到过我凶狠残忍的一面,如果都看到了,恐怕你就会离开我了。”
那么现在看到了,自己该何去何从
之前兰台忽然倒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予儿在不知不觉中发现自己变回了翠鸟,才知道现在已经不是按时辰变身了。她没有办法掌控自己的外表和命运。
但她自知太显眼,只得借着夜色飞出宫去。又冷又饿又累,最后终于跌落市井某个脏乱的墙角,觉得自己的生命可能就要终结在这里了。
爱也好,恨也好,原谅也好,不原谅也好,反正再也见不到公子了
偏在这时,有两只小手把奄奄一息的翠鸟轻轻托了起来。
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打量着掌中的小可怜儿“好漂亮的小鸟啊难道你也跟我一样,爹娘不要你了吗”
“大志,收摊回家了”
不远处一个苍老的声音喊道。
“奶奶我就来”
七八岁的小男孩乖巧地答应着,却没有把翠鸟扔下,而是跟公子兰台的动作保持高度一致,把翠鸟贴肉放入怀中,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哆哆嗦嗦的小东西。
奶奶一边收拾一边对孙子说“今天生意还算好,带出来的草鞋都卖完了。大志不是一直馋烤鱼片吗奶奶给你买去。”
男孩眼珠骨碌碌转“奶奶,如果我不吃烤鱼片,可以给它买件衣裳穿吗”
“给谁”
大志拉开领口给奶奶看那只刚刚捡到的翠鸟。
“哎呦,你从哪儿捡的还挺好看的。不过傻孩子,鸟儿是不穿衣服的,穿了它就没法飞了。”
“那它冷得直打哆嗦怎么办”
老人不忍伤害孙子那颗善良的心“那咱赶紧回家,把它放棉被里吧。”
“这是个好主意”
要不是怕翠鸟掉出来,男孩高兴得都要拿大顶了。
予儿想起公子曾跟别人说笑,说他是卖草鞋的,心中对小男孩和他的奶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再说小男孩长得很敦实,身上很暖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