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下思考的话,得出的结论就完全不同。
那些莫名其妙被接种进灵丹的肉体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整个身体突然被迫以另外一种模式运行,身体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抗拒。移植器官后的排异反应就是这种反应。以身体来说,已经习惯的状态才是正确的,其他反应是错误的,是必须被纠正的。
最初的接种手段等于是自己创造出一个大问题,然后想方设法的让人类身体被迫接受这种全新的运行模式。
这不是对错的问题,人类都会本能觉得这种模式对我有巨大好处,我把这种模式推广给你,是对你好。因为大脑本身就是身体的一部分,自然而然的就接受了这样的模式。并且用所谓的智力给这种肉体反应做出智力层面的解释。
元婴状态下没有肉体反应,考虑的方式就成了既然肉体认为这是错的,那就先让肉体感受到现行状态下会导致肉体死亡,在肉体恐慌到一定程度之后,再完成肉体与灵丹的连接。肉体感受到的这种死亡威胁降低,自然就认同了这种反应能避免死亡。原本模式下,外部强加的错误,在这种新模式下,成了肉体需要的运行模式。肉体在死亡威胁下不再反抗,而是紧紧抓住这线生机。犹如溺水的人,身体会紧紧抓住任何能抓住的东西一样。
上将阁下的手法就是按照这种思路走的,其他封圣者们却还是模仿。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灵气对被接种者造成的反应来看,其他封圣者们明显还是受到了肉体的影响。因为自己以肉身状态好多次直面承受痛苦的人,冯茂很清楚那种感觉。
这就得出了两个判断,第一是上将并没有把自己所知道的告知其他封圣者,第二是其他封圣者们还是依赖肉体而不是依赖类似元婴的存在。身体是很诚实的,他们身体的反应证明他们要么没有这种技术,要么是他们现在的水准还没掌握到这种程度的技术。
把自己的肉体状态和现在状态做了个对比,冯茂确认自己的元婴状态下并没有浮想联翩。方才那二十四人已经是最后一批工作,现在一天要完成将近两千例接种。即便中间有死亡者,需要再进行补充,以凑够一万人。自己也没有太多时间做观察了。
眼见这个车间的调试已经完成,冯茂拉开门,走向下一个车间。
二十四个小时之后,冯茂完成了最后一名被接种者的最后工序。被接种者的身体已经与灵丹结合起来,平稳而有点不安的运行着。毕竟是全新的运行模式,即便肉体被迫接受,也只是一时而已。以冯茂之前的经验,之后还需要最少两星期的适应调整期,这个期间也很可能出现各种反复。
“阁下,我出去走走。”冯茂对瓦烈上将说道。
“去吧。你可以回家休息,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来。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会给你打电话。”
听上将爽快的给出答复,冯茂低头致意,转身就走。
外面正好是清晨。冯茂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美丽的朝阳,那些感受到同类痛苦而积累起来的负面情绪开始消散。
抬起双手看了看,只觉得用元婴状态看自己的肉体感觉很是奇妙。即便确定这是自己的身体,却感觉有些不真实。回想自己只能依靠肉体的过往,为了保持冷静,必须用另外的不安去压制当时的不安。在各种不安中求得一个不稳定的暂时平衡,在这个平衡上获取冷静。
现在已经完全不用这样,摆脱了肉体限制的此时,冷静不再是努力的结果,而是存在的现实。几百年前的阴阳教派想方设法,冒着失败就身死道消的威胁,也要从金丹修士晋升到元婴修士的境界。这份冒险的确有其价值。
大公说,封圣者的境界就是创造了不存在的东西。以前的自己总觉得金丹修士的金丹距离这种描述还有差距。元婴修士就真的符合了这种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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