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范转移的优势是厚积薄,劣势也是厚积薄。
新旧典范之间存在着传承脉络,不管典范之间的差异有多大,依然可以现明确的脉络连接。
通常来说,典范转移的进程是不可逆的,只要技术持续在进步和积累,典范转移就会持续的生。即便以行政和暴力手段强行阻止,也只会暂时拖延某一范围内的典范转移,当其他国家或文明完成进步,各种形式的外力介入依旧会启动新一轮的典范转移。
要想阻止典范转移生,最切实有效的办法不是颁布法令甚至动用暴力手段强制执行,而是打乱乃至切断技术和学说之间的传承联系。具体的做法就是直接输入过度前的技术,而且是数量大到受众根本没有时间去进行辨别、比对、淘汰、理解的完成品。使得人们在不知不觉间习惯别人给了就接受,连是否需要都没想过,彻底放弃质疑,最终成为只知道接受新技术,对技术本身“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不知不觉间新老技术失去传承,生“断链”现象。即便人们意识到前技术的危害,也不可能舍弃已经推广到社会方方面面的新技术,难以再靠自己的力量重新构筑文明。
这一步已经行之有年,如今正如李林所预料的那样开花结果。
利用战争、商业、国家建设的成功,向诸国展现新技术的好处,引诸国的危机感,然后通过转让或开放专利推广技术不断重复这样的过程,最终各国的技术传承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空窗,技术进步也6续出现瓶颈。
当然,以上问题只要有耐心且持之以恒的投入,最终也能克服。但这就触了第二道难关时间。
革命是一个整体的生态剧变,在革命初期,新的生态结构尚未稳定下来前,一些率先突变的物种在旧的环境下看并无明显优势,甚至经常处于劣势。
比方说刚诞生时的汽车比马车更便利吗这不仅取决于汽车本身的性能,也取决于相应的环境。在一个没有加油站,找不到停车位,没有能维修保养汽车的修理厂,只能找到马车夫而找不到驾驶员,公路也专为马车设计的地方,无法适应这种环境的汽车甚至比马车更不方便。
任何技术都不是一个孤立的设备,背后总有一整套互联互动的生态链条。蒸汽机、火车、电等等,最初孤立地出现时都不过是一些不知所谓的玩具,直到展出完整的生态链条之后,这些新技术的价值才会体现出来。
更让人困扰的是。在新技术被证明成功之前,人们要如何能够确信一个突兀的新技术能获得大众认可和接受,带来广阔的市场和应用前景呢事实是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方法能够预知。唯有经历漫长的努力和实践,最终得出可以令人信服的成果之后才能被普遍接受。
对诸国列强来说,他们根本没那个耐心,也等不起。因为在他们脚踏实地缓慢前进的时候,帝国很可能已经又推出新的技术,并推广运用。为了不被拉开更大的距离,哪怕明知道是饮鸩止渴,他们也只能要求帝国开放新的技术专利,捡起帝国已经淘汰的技术来维持住双方的差距。
用个不怎么好听的比喻,帝国的技术就是成瘾药物,诸国非常清楚长期服用会造成严重危害,但强烈的戒断反应很可能会致命,更不要说戒断过程的痛苦。所以尽管痛恨帝国,但诸国没有勇气也没有余裕去抗拒名为“新技术”的兴奋剂。
当然,也不能断言诸国就会一直如此,不会在某个时间点出现具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和勇气的君主或执政团队,以乎常人的毅力去尝试开拓新的文明展模式或典范转移。只是如此一来,他就会一头撞上李林准备的第二张和第三张牌。
李林的第二张牌便是技术专利,关于这张牌已经说的很多了,这里就不再赘述。
可怕的是第三张牌,对当前的世界而言,对任何有进取心的君主而言,这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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