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少年如玉 第六十回 归云隔尘(第1/2页)  诛魇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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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阳悬挂在清气盈盈的天空中,光线透过苍松翠柏,使人只觉清冷。心情的繁复,使得原本漫长的路途更为遥远,脑海中,不断浮现的,便是那淡然的笑容与音貌,让每一次呼吸都有如刀绞。

    秦慕风此前虽是“盲善”,可也绝不是一个滥情之人,此番回乡所遇的人情冷暖在心中荡起的波澜层层相映,及至张南星在他眼前遇难之时却无能为力而升起的无力感,刹如一瓢清水泼进烧滚的油锅中,一不可收拾。

    贵门不甚遥远,可渐渐爬高的山路宽度不足一丈,前行十丈一处绕弯,穷目三百丈外便是远处群山,路途崎岖蜿蜒,路旁古树参天,时有遮天蔽日,又有瀑布湍流。身在此间行进,对于究竟身在何处,尚有多少路程的问题,只是惘然,心中需秉持沿这杳无人烟的路一往无前,则定可到达的信念。

    此番路途,实可用王安石游褒禅山记中“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句类比;而说到此句,又可就秦慕风此行达至“明德修心”目的需以勤为路的条件相类。

    笔者前段时间驱车前往贵门,山路的弯折记忆犹新,往往是动不动一个急转弯,不熟悉路途实在有些考验,但到达书院远眺云海时,脑中闪过的就是“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一句,然后于山林长啸,那一瞬的畅快悠然,只觉此行非虚,而鹿门书院古朴的底蕴与光芒,更是让人心生“入学”的憧憬。

    秦慕风虽然长于在林间穿梭,行惯了山路,但这一番路途上来却也已感到疲累,沿着那条如蛇的驿道,穿过遍地榛荆的荒芜,待到眼前一片豁然开朗时,映入眼前的却是一片平原,在清冷月明与萤火光点相映下,田园民宿整齐蔚然,远山的犬吠更为这夜晚缀出清平的宁和,当下只从草垛中抱出些稻梗席地而睡。

    次晨一早,农人日出而作,秦慕风问明路径,便往鹿门书院行去,不消半个时辰,一处演武场赫然展现在眼前,立于台上,颇有“沙场点兵”的豪迈,一时热血滚滚,直涌上胸口。再看这书院,雕梁画栋,黛瓦飞甍。左边石阶井然而上,直达一方台门,门楹上一块黑匾上书“鹿门书院”四个鎏金的秦体大字居高临下,古韵书香氤氲其间。

    吕规叔,曾任婺州教授、监察御史、河南府推官,因娶剡之过氏为妻,致仕后迁居鹿门。出身于“文献世家、中原望族”的吕公,秉性正直,素来志存高远不随流俗,面对女真贵族的骠悍铁蹄,面对苟且偷安的南宋王朝,义无反顾地跻身主战派行列,因而得罪主和派的秦桧而遭弹劾,而后,他毅然辞去监察御史一职,归隐以青山翠岭、清流映带著称的剡之鹿门山贵门山古称鹿门山,其时古木参天,野草丛生,时时得闻鹿鸣之声。

    南宋淳熙元年,吕规叔呕心沥血创办鹿门书院,弘扬“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夙愿。

    书院右边,果是一处累石而建的更楼,只见更楼拱券洞的石额上,“贵门”二个楷书大字苍健遒劲,正是宋淳熙七年朱熹所题。

    宋淳熙七年,朱熹至嵊赈灾时慕名探访吕规叔于鹿门,并在鹿门书院讲学三个月,期间,因为鹿门山有“名人良足以为贵”,吕家又为“名门望族以为贵”,题写了“贵门”两字,鹿门书院自此慕名来访者络绎不绝,口口相传,“鹿门”也因而改称“贵门”,只是书院仍以“鹿门”为名。

    此处更楼是吕规叔之子吕祖璟所建,内有大鼓、座钟,用以记时和危险时刻警示乡民,还有各种古代十八般兵器,供乡民平时习武强身,有外民扰乱时保家安民。

    吕祖璟,字太诚;从小立志,为国振武,官至淮南安抚使,专司卫戍治边和维护社会秩序;由于安徽淮南、淮北,分由宋、金治理,淮南已属边境,安抚甚为严峻。祖璟治边“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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