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莉塔的语调上扬“哦那我可要好好看看”
城堡一层,礼堂大厅,礼仪官们正在紧张地确认着所有的环节,侍从和仪仗兵们在一遍遍确认着自己要做的事情,一位头发花白的宫廷顾问检查着手中长长的单子,额头冒着微微发亮的汗珠。
已经完成一次典礼彩排的赫蒂注意到了这位顾问的紧张情绪,忍不住上前安慰“布伦登先生,请放松些所有的流程已经没有问题了。”
“啊,大执政官阁下感谢您的关心,但我可不敢放松下来,”宫廷顾问看到赫蒂,行礼致敬之后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当了大半辈子的宫廷学者,对所有礼仪规范了如指掌,但现在我手中可是一套全新的流程,陛下不但取消了臣民的跪拜吻地礼,甚至还取消了皇冠,更有礼炮、行军方阵和新的军乐添加进来我可不敢让这些东西出现丝毫纰漏,这会让我家族的名誉都蒙羞的。”
赫蒂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人会在今天蒙羞,今天是个荣耀的日子。”
她转过身,抬起头,注视着大厅的尽头,注视着那悬挂在墙壁上的,从高高穹顶一直垂坠下来的深蓝色布幔淡金色的丝线在那布幔上描绘出了剑与犁的徽记,让人忍不住联想起那徽记背后的意义守卫和开拓,以刀兵在黑暗年代中打下一片人类生息地,以勤劳在大地上繁衍生息。
仿佛还在昨日,这荣耀的徽记还悬挂在塞西尔家族破败的旧城堡中,领地凋敝,家族穷途末路,她和瑞贝卡两人艰难维持着领地的生计,除了翻阅那些散发霉味的古老书籍时还能重温一下辉煌之外,她甚至不敢想象老城堡里点亮所有灯火会是什么模样。
那时候的她怎么敢想,这徽记有朝一日会挂在白银堡的墙上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赫蒂转过头,看到了身穿白色宫廷长裙,银色长发高高挽起的维多利亚,这位北境女公爵对她点了点头“赫蒂女士,您今天容光焕发。”
这是相当老套的招呼和客套,但考虑到这位北境女公爵平日里的冷面模样,熟悉的人就知道这已经是她能表现出的最大热情和善意,赫蒂露出笑容来“您也是一样,像冬日的冰雪般美丽。”
“今天是个大日子,”维多利亚淡然说道,“我和柏德文公爵会确保一切顺利进行的。”
赫蒂环视了一眼大厅,入目之处,除了来自南境的队伍之外,还有很多她不熟悉的面孔王都现存的贵族,遴选出来的教会代表,骑士们,还有其他形形色色的人物。
维持这份秩序的,自然是熟悉环境的维多利亚和柏德文两位大公。
“希望这些人今天都能睁大眼睛,”赫蒂轻声说道,“签字总好过绞刑。”
“他们会的,”维多利亚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不签字的人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大厅一角,柏德文法兰克林公爵从怀中取出机械表,看了一眼上面的刻度。
“时间差不多了。”
时间差不多了。
白银堡外的宽阔广场边缘,无数市民、商人,甚至来自外城区的普通人都已经聚集起来,在城堡卫队和塞西尔战斗兵分隔出的数个观礼区域内,人头攒动,人群几乎密不透风。
广场上允许站人的区域早已经站满,靠近白银堡的空旷地区则被士兵把守,无数未能获得好位置的人只好聚集在更远一些的地方,他们攀上了广场边缘的屋顶,甚至爬到了附近的塔楼、路灯和旗杆上,以至于在外围区域巡逻的士兵不得不一遍遍靠近人群,用扩音魔法喊话,把那些位置过于危险的人从高处驱赶下来。
那些住在广场附近的人今天沾了天大的好处,他们甚至以不菲的价格出租自己的窗台和屋顶,而愿意花钱的人竟出奇的多,几乎在半天之内,所有的好位置便被哄抢一空
巨日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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