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在马上大声嚷嚷,唯恐他人不知道梁山强盗头子前来拜访李家庄的李应大官人了。这厮在梁山上就已经对李应这庄子的钱财起了歹意,要“请”李大官人上山聚义。是以,宋江一路上锣鼓喧天,有意将李家庄与梁山强盗的来往公之于众,以此逼迫“扑天雕”李应。
庄门上,李家庄的总管“鬼脸儿”杜兴看见有杨雄、石秀在宋江身边,慌忙开了庄门,放只小船过护城河来,与宋江声喏。
宋江连忙下马来答礼。杨雄、石秀近前禀道“这位兄弟便是引小弟两个投李大官人的,唤做鬼脸儿杜兴。”
宋江对杜兴亲热地说道“原来是杜主管。相烦足下对李大官人说,俺梁山泊宋江,久闻大官人大名,无缘不曾拜会。今因祝家庄要和俺们做对头,经过此间。特献彩缎、名马、羊酒薄礼,只求一见,别无他意。”
杜兴领了宋江的言语,再渡过庄来,直到李家庄的大厅前,要向主人禀报。
“扑天雕”李应带伤披被坐在床上,早已经听见了庄外梁山强盗的动静,正在暗骂宋江好是歹毒。
杜兴走入来,把宋江要求见的言语对李应说了。
李应眉头一挑,冷笑一声说道“宋江只说他是攻打祝家庄经过此间,只求一见那厮安敢欺我我岂会不知他们梁山军在祝家庄前败了一仗”
杜兴说道“主人说得是小人派人去那祝家庄外打探得清楚,梁山军夜袭祝家庄,却在那盘陀路上中了埋伏,连军寨都被劫了,损失了不少军粮和人马。”
李应说道“不意梁山泊的这些贼人如此无能兀那祝家庄着实可恶,处处压我李家庄一头。祝彪那黄口小儿也敢对老爷我弓矢相向了,真是不把老爷放在眼里。若是让他们轻易打败了梁山泊的贼人,这独龙岗岂不更是他祝家庄一家独大,哪里还有我李家庄的容身之地”
李应打的主意就是让梁山泊的强盗与祝家庄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自己好从中坐观成败,浑水摸鱼。因此,他可不愿意看到宋江等人就这么偃旗息鼓地败退回梁山泊,言语间流露出暗助梁山泊之意。
杜兴闻言,明白了李应的心思。他对李应说道“主人之意,小人已明了。那宋江还守候在庄门外,主人见是不见”
李应道“他是梁山泊造反的人。我如何与他厮见无私有意。宋江那厮在庄外大张旗鼓地前来拜访,欲将我李家庄与他梁山泊攀扯在一起,我却偏不让他如愿这宋江绝不能放入庄里来。你可回他话道,只说我卧病在床,动止不得,难以相见,改日却得拜会。礼物重蒙所赐,不敢祗受。不过,那梁山泊的人也不能得罪。杜兴,你出庄之后,自可相机行事。”
杜兴的江湖诨号叫做“鬼脸儿”,这诨号可不是如杨雄所说是因为面目丑陋,而是指杜兴此人如同带了面具一般难以琢磨。杜兴这人可不是甚么善类,曾经为了口角之争打死自己一起做生意的同伴,可说是一个人品低劣之人。还好杜兴的运气不错,遇到了只认武艺,不认人品的糊涂蛋杨雄,将他当作江湖好汉救了出来。
杜兴这厮遇到李应后,更是走了好运,被李应委以总管的重任,成了李应的腹心之人。杜兴对于李应,就如历史上的李逵之于宋江,专替主子干一些上不得台面之事。此时的“鬼脸儿”杜兴,自然又要去做“扑天雕”李应李大官人不方便做的事了。
杜兴出了庄门,再渡过护城河来,见宋江禀道“俺东人再三拜上头领,本欲亲身迎迓,奈缘中伤,患躯在床,不能相见。容日专当拜会。重蒙所赐厚礼,并不敢祗受。”
李应这是避嫌,不欲在人前与我梁山泊有甚么瓜葛啊哼,我梁山泊要请之人,那可容不得你不上山宋江心头暗自想到,面上却不动声色。
宋江对杜兴说道“我知你东人的意了。杜兴兄弟,实不相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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