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北燕用于外销的各色商品之外,还有许多达官显贵们喜爱的上等奢侈品、以及各种民间百姓的日常应用之物;所以这座东坊市,也是整座长安城平日里最为繁华的一个区域。
而沈归等人选择落脚的客栈,便位于东坊市路东的长乐坊深处。因为这里不但与集市近在咫尺、更是长安城中顶尖酒坊的聚集地。就连这附近的空气之中,都弥漫着美酒的扑鼻香气。
而且开长乐坊中的十几家大小酒肆、还有着这样的一个规矩。每隔三年,就会举行一次长乐坊斗酒大会。而每逢此时,华禹大陆上凡是善于品酒、酿酒的行家里手,都会不请自来;而在比赛过后胜出的那位店家,还有资格在自家的老铺招牌下面,再挂上一块深棕色木底、由朱砂大红字勾勒出的长乐二字,是为长乐坊的行首
别瞧沈归等人今日投宿的这家客栈,只有区区几间客房,而且室内陈设与应用之物都非常普通,但价格却简直高的离谱;而之所以沈归愿意委曲求全,皆因为在这间客栈的正对面,还有一座门面有些破败、仅仅摆了几张桌子的小酒铺
毫不客气的说,这间黄家醪酒铺的规模、还比不上燕京城里大饭庄的马号宽敞;但就是在那斑驳破旧的黄家醪牌匾下面,正吊着一个小小的木制方牌,上书长乐二字
已经被饿的头晕眼花的沈归,才刚刚坐在了客房的浴桶之中,便被窗外传来的香甜酒气给彻底打了一个通透。他赶紧胡乱擦洗一番身子,随即套上了一套伙计刚刚买回来的干净衣裳。穿好之后他推开大门,脚步虚浮站在楼梯口大喝一声对面啊随后便扑通扑通地跑向了那间黄家醪。
由于现在太阳才刚刚挂稳、远不到吃饭的当口上,所以这件小酒铺还是空空如也的冷清模样。店中站着一个身体杆瘦的老头子,此时正靠着栏柜不住打盹头晕眼花的沈归踉踉跄跄地坐在了长条凳上,整个人依靠着桌子,朝着那个瘦老头嚷了起来
“掌柜的救命先给我来一壶稠酒,再来上一大碗面、要是能有只葫芦鸡啥的,那可就更美了”
上了年纪的人本就觉少,根本也没睡着;如今看见店里来了一个这么冒失的年轻客官,立刻摆出了一副冷脸
“嚷洒尼嘛砸着只有酒和萝卜条尼,你说的那些吃食,要去前面”
这老头刚数落了沈归几句,可一见他手脚发颤、嘴唇发白,心中立刻明白了这小伙子一定饿得不轻。随即他止住了后面的训斥,咧嘴嘿嘿一笑,用那双干枯的大手,在自己的围裙上使劲儿蹭了蹭
“咋都饿这个怂样子了,还敢要酒喝啊等着”
这瘦老头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临走之前,他还从旁边的笸箩里拿出一块干馍、又给倒了一碗热水,示意沈归先垫垫肚子;随后便转身钻进了里间屋,口中还高声嚷嚷起来“屋里的”
俗话说这饿不洗澡、饱不剃头;如今被生生饿出了低血糖的沈归、身体一边打着摆子,一边掰了一块小人家昨天剩下的白馍放在嘴里;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块剩干饼,却让沈归觉得是越嚼越香、越嚼越甜;不过手指大小的一块剩干馍,放进自己嘴里嚼碎了之后,竟然还能弥漫出丰富而立体的层层麦香
一块剩白馍,不知不觉就被沈归吃了一个精光他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又小心翼翼地用手掌拢回了桌上散落的馍渣,一仰脖儿、全都倒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没等上多久,那大叔便撩开了粗布帘子,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水蒸气,一个硕大的海碗,便晃晃悠悠的丢在了沈归面前
“快拌。”
干巴巴的撇下了一句话之后,这老头又回到栏柜后面弯下了腰酒液清脆响动,伴随着沈归呼噜呼噜吃面的声音,在这个小酒馆之中回荡起来
一碗面还没吃完,另外那四个饿死鬼,也先后挤进了这间小酒馆中;一碗碗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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