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之后,他走在路上想,哥哥,他两个娘亲都只有他一个儿子,他哪里来的哥
等会儿,要说兄长,好像还真有一个。
他每年入宫三回,跪在金殿下边给他请安,不敢抬头直视,每回都跪得他腿软脚麻,而金殿上的那个,也算是他的兄长。
萧绝面色一变,心道不妙,撒开脚就往回跑。
瘟神,他那位兄长,金殿上的那个,可是金陵城里有名的瘟神。要比混账无情,萧绝自认比不过他。
在院子外边站定,窗子开着,只看见他二人临窗坐着,许观尘撑着头正说话,萧贽面色阴沉,明显还是不悦,许观尘便伸手揉揉他的脸,笑着哄哄他。
萧绝看着,萧贽这模样,分明是记恨上他了。心中大呼完矣,他爹传下来的爵位,就要坏在他手里了。
他蔫蔫儿地回家去,路过金陵城中有名的歌舞乐坊风月楼,心思一动,就进去了。
这日晚上,端王府小王爷,差人给定国公府送了一盒子香料,说是赔礼。
许观尘觉着奇怪,捻起一粒放在手心闻了闻,香味也奇怪。
他捏着香料给萧贽闻闻“你闻过吗”
萧贽拿过他手里的香料,丢进盒子里“你不要闻。”
这一晚上,许观尘总问他,萧贽被他缠得没脾气,便道“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许观尘继续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不正经的东西”
萧贽却道“宫里有更好的,你要是想闻,回去再说。”
“我才不想闻。”
那时候许观尘洗过澡,披着湿头发坐在他面前,玩了一会儿自己的湿头发,顺便也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我们大婚那天,你在福宁殿点这种东西了”
萧贽抿着唇,不说话。
“要不你怎么会认得这种东西”许观尘道,“我就说我一向清心寡欲的,怎么会一时鬼迷心窍,还如此狂野地在你肩上咬了一口。”
想起他在自己肩上咬那一口,萧贽没忍住,低着头偷笑。
“你还敢笑”许观尘拍案道,“你这个人简直是简直是个”
小道士面皮薄,规矩周正,不会骂人,停了半晌,咬着牙憋出来一个“色魔。”
这几日萧绝都在守城门,日夜不停地守,从不换班,从不休息。
好容易得了半日的假,在家里还没喝上一口茶,宫里的诏书就下来了,要他去西北走一趟。
萧绝接了旨意,坐在门槛上,捂着脸假哭。
他有两个娘亲,一个是父亲的正妻,他的嫡母,另一个是父亲在雁北娶的小夫人,他的亲娘。
“阿绝。”大夫人在他身边坐下,“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大娘给你炖了汤,喝一点儿再上路吧”
萧绝撑着头,闷声道“我不想去。”
“陛下旨意,你怎么能”
“姐姐,他就是犯懒,家法揍一顿,把懒筋打断了就行。”说话的是萧绝的亲娘,端王府的小夫人。
“娘啊。”萧绝抬头,“你是我亲娘吗”
小夫人道“嚯,我倒觉着你这副模样,全不像是我的亲儿子。”
“不要凶他嘛。”大夫人笑了笑,哄他道,“你爹从前是镇守雁北的大将军,子承父业,你如今大了,去一趟雁北,也是应当的。”
“我不要像我爹。”萧绝豁然站起,“像他一样,好几年都不回家像他一样,回来就躺在棺材里回来像他一样,留下孤儿寡母自立门户”
两位夫人相视一眼,神色复杂。
“反了天了你。”二夫人道,“来人,给我拿鞭子”
“定国公府的许小公爷,和我一样,十来岁府里人上上下下死绝了,他前几日被家里”萧绝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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