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险要的二十一盘之后,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四方坪。
红星小学就位于四方坪,因为这里山路险峻,距离城镇较远,所以相对闭塞,通往四方坪的并非是正规铺装道路,而是坑洼不平的红土路,狭窄处道路宽不到两米,正常状况下错车都很困难,晴天的时候还好,一旦下雨泥泞难行。
道路条件决定这里不通公交,村民过去都是依靠步行,这些年条件稍稍好了一些,主要的交通工具变成了自行车,偶尔能见到几辆摩托车和摩托三轮。
改革开放之后,山里的青年大都向往外面的世界,所以四方坪的青壮年大都外出打工。仍然留在山村里的大都是一些老人和留守儿童。
四方坪周边有五个自然村,红星小学是这一带唯一的小学,里面读书的也多半是留守儿童。因为山里条件太差,所以很长的一段时间都面临着教师短缺的问题。
红星小学的校长李爱国据说是李跃进的远方叔叔,其实也就是都姓李,没啥直接血缘关系,今年六十三了,按理说早就到了退休的年龄,可他如果退了,这边的师资力量就严重不足了,算上李校长在内,整个红星小学一共才有三位教师。
还好红星小学班级也不多,六个年级,每年级只有一个班,最多的班级也不过40个学生,而且学生呈逐渐减少的趋势。明年一年级招生才招了19个孩子,随着四方坪的青壮年不断外流,这里的学生只会越来越少。
李校长子女都在省城工作,儿女们其实早就劝他去城里享清福,可李校长就是放不下山里的这群孩子,他是在特殊年代下放到四方坪的,后来就一直留在这里教书,从当初那个风华正茂的小青年变成了如今两鬓斑白的老者。
红星小学的老师都是全能型人才,语文数学美术音乐体育思想品德,他们都能教,李校长俄语很好,他还自学了英语,目前的两位青年教师都是他曾经带过的学生。
红星小学有正式编制的只有李校长,李校长一直都在争取,希望区教育局能够给小学再增加编制,解决两位年轻教师的实际问题。
经过他的努力,总算解决了一个,可那位青年教师在解决编制之后,想到的不是如何更努力的工作来回报组织的关心,而是马上通过关系调动到了外市。
李校长没有挽留,因为他知道留不住人家,这闭塞的穷山沟满足不了年轻人的抱负和理想,早晚都是要飞的。
剩下的那位青年教师也闹了情绪,因为当初校长没有把争取到的那个编制给他,教书育人那点可怜的工资实在是满足不了他家庭的支出,今天他正式送来了一封辞职信,已经去临县跟着他堂哥一起去养猪了,如果继续在红星小学呆下去,已经三十三岁的他是没可能找到老婆了。
李跃进开着小面包来到比面包车还要破旧的红旗小学院子里的时候,李校长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发呆,手里拿着那位教师的辞职信。
傍晚的山风很大,把他花白的头发吹向了脑后,老校长习惯性地抬起头,望着自制旗杆上迎风招展的五星红旗,望着那抹鲜艳的红,伤感的双目重新恢复了几十年如一日的坚强和信念。
“叔!”李跃进大声道,洪亮的声音在不大的校园内回荡。
李校长把辞职信工工整整地叠好了,放回口袋里,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向面包车走去,张弛从副驾下来。
李跃进介绍道:“叔,我兄弟张弛,北辰一中的应届毕业生,我跟你说起过。”
张弛笑道:“李校长好!”
李校长微笑道:“北辰一中那可是咱们燕南省的名校啊,欢迎你张弛同学!”满是老茧的手很热情地伸了出去。
张弛和老校长握了握手,老校长的手掌粗糙有力。
李跃进把装着书的蛇皮袋扛了下来:“叔,张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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