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道:“好吧,朕准奏。婉儿,去把将军印信收回。”
內侍上前,用黄绢将大将军印仔细包好,放入木匣之中,轻轻放回了女皇手边。
女皇抚摸着木匣上的木纹,突然笑道:“舅舅,此去西北,路途遥远,朕真有些舍不得舅舅如此劳累。”
司马恭身体一震,女皇的态度让他无比紧张,额头上满是细细的汗珠。
女皇缓缓又道:“不过,有长秋作伴,舅舅肯定不会无聊的。”
司马恭没想到,女皇竟然认得公孙长秋,而且言语之间还十分亲昵的样子。难道,公孙是女皇派来的人,他上当了!
“舅舅还有事么?”女皇道。
这一瞬,司马恭仿佛苍老了十岁,整个人都失去了精神和活力,一双眼睛失神的望着女皇。
“没,没事了。臣告退……”
看着杜陵守护司马恭走出书房,女皇的目光似乎还有不舍,一直望着。
“就,就这么放他走了?”內侍追问道。
女皇瞥了一眼内侍和众禁卫,遗憾道:“放?朕也舍不得。此人武艺高超,意志力和毅力都是顶尖的,可惜,却不属于朕。”
內侍惊讶,道:“陛下说的是谁?”
女皇道:“杜陵。”
內侍不解道:“那司马恭呢?”
女皇凤眼一眯,看着门外的风景,微微一笑道:“他还有最后一点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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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刺史、夫人到,迎宾!”“内请上座!”
“揽玉台司丞到,迎宾!”“内请上座!”
“圣鸿书院院士到,迎宾!”“内请上座!”
“彩石斋斋主到,迎宾!”“内请!”
……
“夫人义子白立到,迎宾!”“内请主位!”
公孙夫人眼睛一亮,笑着对公孙小妹道:“立儿来了,快去瞧瞧!”
公孙长秋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睛略往酒席入口处瞟了一眼,但对面友人仍滔滔不绝说着话题,他便又收回目光,笑意盈盈的听着友人继续谈论着之前的话题。
“……我居环采院数月,各路王侯高官也见识过不少,但从未见过如此懂我琴音的人。只可惜,那时我身处阁内,我见了他,他却没有见过我。”友人一边饮酒,一边感叹道。
公孙长秋笑道:“以你颜如玉的名号,随便一呼,就有城中贵妇一掷千金,有何可惜?”
原来这位友人,便是环采院新晋的头牌,“玉郎君”颜如玉。
听挚友不以为意,颜如玉也跟着笑了笑,但这笑容,却颇有不屑之意。
公孙长秋纸扇轻摇,问:“你这笑,是什么意思?”
颜如玉又饮下一杯,道:“就是笑你的意思。”
公孙长秋道:“你太认真了。”
颜如玉道瞪了他一眼道:“无情之人。”
公孙长秋笑道:“无情好过滥情。颜郎看似多情,实则无心无肺之人。”
颜如玉听了也不反驳,道:“我只是感叹那人的特别。他并没有出多少钱,却仿佛富可敌国;他并没有带多少人,却又让人觉得他这种人绝对惹不得。那时,我就在想,这样一个特别的人,只要是他想要的,应该没有得不到手的。”
公孙长秋与颜如玉自幼相识,同窗读书多年,也颇为了解挚友的怪脾气。此人本名颜烈,祖上产业丰厚,又无父无母,性格怪异、放浪不羁。
三年前,公孙长秋一脚踏进了科举考试的大门,而同是考生的颜如玉,却一头埋入了烟柳巷的胭脂红粉中。在烟柳巷混了几月,竟对这卖笑的行当心生向往,干脆取了花名曰:如玉,彻底投身进来。
前些日子一出师,便成了烟柳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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