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晚初藏在脑海深处的某些记忆一闪而过,刺痛了心脏,令他窒息一般难受。恍惚间……他竟在苏乔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我就用这副样子,苟活了这么多年,直到苏桥死去。”
苏乔的目光很平静,平静到何晚初都要以为他其实是不痛的,但其实何晚初知道,他从儿时起就一个人孤独地被藏在那个死寂逼仄的房间,连与人说话都是一种奢望,更遑论亲情与他人的关爱,要说不怕,不恨,不哭,怎么可能……
他经历过很多苦楚,而他,感同身受。
苏乔顿了顿,直直地望进何晚初的眸子里,直到在里面发现了掩饰不住的心疼,才沉声笑道:“没错,我说这些,就是为了让你可怜我,让你心疼我,利用你那无处安放的同情心,来证明我并不是虚无的存在,来试图把你留在我身边,来绑架你的善心,听你亲口说出要离开我的理由……是不是很卑鄙?”
就像阴沟里肮脏的老鼠,自卑,阴暗,只能一辈子活在无人能见的暗处,却还在渴望能够一睹明媚的天空。
“对不起……我……”何晚初狠下心,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管,问他:“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成亲?我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而且你知道的……我有喜欢的人,他的名字叫做余殊。”
又是余殊……苏乔的眸色微沉,手握成拳,青筋几欲爆出。
“真是死鸭子嘴硬,”苏乔站起身,死死盯着始终不肯松口的何晚初,“无论你想不想,都由不得你。”
“苏家的规定是要用婚事来冲喜,而恰巧,我也想找个结阴亲的对象,这些来人里只有你最合我的胃口。既接受我的庇佑,收下我的东西,又想叫我放弃,世上何来这种掉馅饼的事情。”
“不是,你不知道——”何晚初急得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然而又堪堪停了下来。
“我不知道什么?”苏乔冷笑一声,“我好不容易才等到那个短命的哥哥去世,能够回到苏家,不必再重复原来那单调无聊的生活。只要你与我成了这门亲事,便可正式成为苏家的人,也就不用像那个李峰一样被他们所害,甚至还能接管苏家。”
“我对这些根本没兴趣!”
“没兴趣?是啊……你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余殊,昨夜也不听我的话就跑出去,看来得让你长点记性,懂得什么叫做听话。”
苏乔走到门边,居高临下地望向他,眼神幽幽:“你今天一天就在这间房里呆着吧,门窗我都会锁上,你就不要再妄图出去了。等到晚上结亲时,我会亲自来接你。”
他说完,门就“砰”地被关上了,外面传来落锁的声音。
何晚初觉得苏乔简直都快要魔怔了,他根本就没说几句,对方就像偏执狂一样死命要留住他,强烈的占有欲让人恐惧。
最关键的是,听苏乔的话他好像根本就不知道结完亲之后会发生什么事,这才是最让自己担心的。
何晚初焦躁地咬着指甲,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又时不时在屋内寻找工具之类的,试图撬开窗门,然而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何晚初因为疲累放弃,百无聊赖地拿棍子敲打大门,想要引起外面的人注意时,耳边突然响起的“咯噔”声吓得他一激灵站了起来,登时还以为自己把门砸坏了。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刺目的阳光争先恐后钻进屋子,照得何晚初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他抬手遮了遮眼睛,才看清外面的来人。
“吴晓月”逆光站在门外,上下抛着刚拿下来的锁,笑吟吟道:“早啊,余晚哥~”
“怎么是你?”何晚初皱了皱眉,知道在这副身躯里的其实是苏桥,他还是没有从吴晓月的身体里出来。
“怎么不能是我了?难得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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