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兰才人一声短促的尖叫,往袁铉站立的方向倒去。
袁铉往一侧横跨一步,兰才人顿时重重地摔倒在地。
她艰难地爬起身,眼泪汪汪。额头被路边的小石子磕破,血迹模糊,娇美的面容变得有些恐怖。
“哎呀哎呀——”并肩而行的婉嫔慌忙扶她起身,惊呼不断,“兰才人,你走路怎这般不小心,怕是要破相呀。”
徐香兰咬着苍白的唇,强忍泪水,倔强地抬头:“有人拌我……”
“话不能乱说,兰才人身体娇弱,又承了许多圣恩,没准是太虚弱,不小心摔了呢。”有妃子拿帕子捂嘴,阴阳怪气地嘲讽。
徐香兰听着臊人的话,眼泪一颗颗砸落。
她不想入宫的,年纪轻轻,谁愿意侍奉年过四十鬓角发白的老皇帝。
徐香兰气得发抖:“我……我没有……”
素白的手帕替她擦拭额头的血迹。
袁铉低头,细细看了看,皱着眉道:“应当不会留疤,过五六日便好。”
徐香兰捂着手帕,抬眼看近在咫尺的二皇子。
鼻梁高挺,幽暗的眼眸仿佛一汪深谭,不可近处望,只一眼便要把人眩晕进去。
“你……刚刚明明可以扶我一下。”含着秋水的眸子狠狠地瞪了一眼袁铉,徐香兰有些委屈地说道。
用手接一下她,她就不会摔倒,事后装什么好人!
袁铉哑然。
皇上的宠妃,躲还来不及,他哪敢触碰一丁点。
看这姑娘单纯,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袁铉一时心软,想替她解围,不然一句都不会多说。
袁铉后退几步,向程贵妃拱了拱手:“娘娘处理,吾先去见母后。”
“还不扶才人回宫,快请太医。”被点了名字,程贵妃这才出声。
跨过高高的内殿门槛,袁铉下跪请安:“儿臣叩见母后。”
“你不该回来。”皇后玉倾城面色冷凝。
“禀母后,形势不由儿臣说了算。”袁铉如实禀明,“陆世子亲自造访,儿臣来不及反应,便被召回了宫中。”
“当初皇上大怒,罚你守陵半年。一月未到,气还没消,又被陆王爷逼着召你回京。
你父皇一向讨厌别人逼迫他做决定。你回来,定要迁怒于你。”
玉倾城冷静地分析:“损失既已酿成,别无他法,只能做小伏低,尽量不惹你父皇碍眼。
不过,陆世子一向与你不合,难得替你说话。
陆王爷从不插手宫廷内斗。小世子是王爷的软肋,小世子之前不亲近你,更厌烦大皇子。如今有意向你示好,你不妨拉拢过来,如虎添翼。”
“母后,您知道我一向讨厌陆得乾。”
袁铉心中早定主意,背叛之人没确定,陆得乾肯定需要继续接触试探。
他与母后出发点不同,目的确实相同,皆需要接近陆得乾。
“乾儿别跪着,起身坐吧。”玉倾城话音一转,略带疼惜地说道。
“谢母后。”
奔波了几日,昨夜又是噩梦连连。袁铉累得很,确实不想再跪下去。
袁铉撩袍坐下,捻了块芙蓉糕放入口,甜腻滑润,心情不觉好了一些。
“母后知晓你的苦楚。只是身在皇家,万不可行差半分,你为我大周国嫡长子,亦是母后的希望。母后管你严了些,都是为你好啊。你年岁尚小,难免有少年意气,不懂为娘的苦心,凡是大局为重……”
“母后说的是。”
袁铉小尝点心,端起茶盏,润嗓解腻。
“娘亲看陆小世子脾性不错,又识大体。过几日,娘亲召个旨,请小世子进宫,摆宴庆贺他恢复健康。”玉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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