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韩了知将自己关在了画室，拿着画笔不断地在纸上画着。木质的地板上扔满了画纸以及洒落在地的颜料。从颐景园回来之后，韩了知便阻隔了外界所有的信息，拾起了画笔。

    韩了木已经敲了好久的门了，她每次打电话几乎都是无人接听，最后请了假过来。在韩了木快要放弃的时候，门终于缓缓地打开了，韩了知披头散发的站在门口，看着了韩了木，眼底的乌青显示出韩了知已经好几天没有入睡，只是一味地画画，不吃不喝，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什么事”韩了知艰难的发出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韩了木有些心疼，她又瘦了，看的见得消瘦，距离上次见面也不过几个月。“又没有好好吃饭？”韩了木直接绕过韩了知走了进去，里面如同以往，永远是黑暗一片，韩了木摸索着，将客厅的灯直接打开，将手提包放到了桌子上，坐到了沙发上。

    韩了知关了门，看着坐到沙发上的韩了木，没有理会，又走回了画室，重复着原来的动作。韩了木也站起身跟了进去，这是她第一次进韩了知的画室，空旷的房间内一反常态的充斥着光亮，落地的玻璃将外面的阳光全部透射到红棕色的木质地板上，地上扔满了画纸，全部都是一个男人的画像，侧脸，正面，什么姿态的都有。乳白色的墙上挂着十幅已经裱好的画，全部都是同一个人，仿佛一个少年的成长史一般，彰显着男人一点一点的蜕变。

    收回了眼光，又看向了坐在地上的韩了知，她其实一直觉得韩了知没有那么喜欢蒋青舟，两个人的关系从她的调查来看，似乎是一般，韩了知偶尔去国外，她知道韩了知在画界有着不小的地位。而蒋青舟有着自己的公司，经常出差，甚至于她也不止一次的看见蒋青舟带着别的女人，蒋青舟也从不避讳，韩了知也似乎对这些熟视无睹。她是得又多不爱才能容忍蒋青舟在外面的花天酒地，现在看来，事实与之相反。

    韩了木走了过去，蹲在地上，将地上的纸一张一张的叠在一起“知知，我带你出去吃饭吧”。没有回应，韩了知呆呆的坐在地上，只是拿着笔在纸上画来画去。意识到韩了知的情绪异常，韩了木直接拉住了韩了知的手，韩了知僵了一下，慢慢的转过头看向韩了木，透过韩了木担忧的眼睛，看到了坐在地上一身狼狈的女人。韩了木看着韩了知停下了动作，抽掉了她手中的笔。

    韩了知终于有了反应，“我想喝粥”布满血丝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清明。

    “好，我给你煮粥”韩了木心疼的看着韩了知。说完，放开了韩了知的手走了出去，从厨房里找到了米。

    韩了知已经支撑着身子慢慢的爬了起来，走到了窗户前，阳光洒在身上，让她的意识慢慢回笼。原来自己已经这么不堪了，玻璃上模模糊糊的映射出自己的影子。韩了知伸出手摸向玻璃上的影子，久久的没有动作。

    她忽然想起以前李清河对她说过的一句话，那时她还沉浸在每天期待蒋青舟的电话的日子，年少懵懵懂懂的爱意，让她羞红了脸，却也有着不少的苦恼。蒋青舟出国之后，两人几乎每天都通电话，后来演变成了间隔很久才打一次，每天期待着，又每天失望着，到最后留下的都是难过。如果爱里全是难过，不如得过且过，放过彼此，也好过一直耗下去。一语成谶，他们余下的爱里面竟然全部都是难过。

    她收回了手，走出了画室，脚踩在每一张她用过心血的画纸上，宣告着自己的得过且过。

    韩了知将自己洗漱干净后，韩了木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她了，白色的瓷碗里盛满了泛着惹气的白粥，还有一盘凉拌竹笋。她没有说话，直接做了过去，那拿起饭勺，搅动着碗里的粥。

    “冰箱里没什么菜，我只看到了这个，你尝尝。”韩了木把碟子向韩了知推了推，将筷子递给了韩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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