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前往那两座城市的开拓者都是在环境相对不利的情况下实现了对所在地的强力控制，尤其是新玛希城，他们能够顶住十万灾民潮带来的压力，绝不只是因为工业城给予的支持。</p>

    人类的开拓者在外界的表现如此优秀，而作为联盟的另一半，兽人却在经过几次挫折后大规模地放弃了对过关考试的努力，至少在新玛希城崛起之前，他们还能用更关心自身建设的理由来开脱，但如今差距已经如此明显，难道他们还能说是因为术师偏向人类，才导致兽人地区发展不平衡吗？</p>

    即使术师本身如今对联盟已经近于图腾的意义不容任何人诋毁，不过，在最初的最初，是谁大力支持开拓支队离开工业城的呢？是谁对学校里人类学生的比例有意见，是谁反对工人等级考试，是谁嚷嚷着要取出埋在某个纪念碑下的东西，重修契约，“将帝国留给兽人”？虽然这些意见很少被放到代表会议上讨论，但不等于它们在兽人群体中没有受众，也不等于人类群体对此一无所知，只不过以术师为主的城市管理者控制它们传播的范围，使之保留在一个被观察的状态。</p>

    人是很难摆脱成长环境的影响的，所以兽人们思考问题时以本族利益出发是自然而然，这也导致他们在学习和工作上的进步不及同期的人类学员明显，他们对抗合作的种种小动作反而进一步拉大了这种距离，最终形成一种恶性循环。工业城在开拓者的记忆里是个几乎没有缺陷的城市，但纪律部门每一周接到的申诉和举报信数以百计，并且每个月都要约谈，甚至遣送一些实在无法适应集体生活的兽人。</p>

    “脸上服气，心里不服气嘛。”塔克拉大大方方地说，完全不在乎旁边坐的斯卡是什么脸色，“谁都知道的。”</p>

    云深露出一点无奈的样子。</p>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塔克拉说，“他们知道，但没有人会对你说，他们的每一个都觉得不过是个小问题。走出去的家伙会想，你们这群还待在城里不能断奶的家伙，知道我们在干多大的事吗？你们能干吗？出不去的家伙想你们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可我们知道你们原本也强不到哪去，要是也给我们一块地方，一群人折腾，那也一定不会差……”</p>

    斯卡在旁边嗤了一声。</p>

    云深问：“你呢？你也认为这只是个小问题吗？”</p>

    “不是。”塔克拉说。</p>

    云深垂下眼睛，陷入短暂的深思。</p>

    “不过……”塔克拉轻声说，“我知道不管他们想折腾什么，你能把结果变成最好的样子，就像外边那座城那样。”</p>

    云深无奈地说：“我并没有这样的能力。”</p>

    塔克拉又笑了起来。“你能的，我亲爱的术师。”他用温柔的语调说。</p>

    他琥珀色的眼睛注视着云深，“不管他们干活的动机有多傻，他们一定是要得到了你的赞同才会动手去做，而你会赞同，是因为你知道，他们已经选了最难的那条路，他们肯定会在路上遇到麻烦，很多很多的麻烦……直到他们不能再用自己想当然的办法去解决，才会想起他们上过的课。在他们自己吃到足够的教训之前，不管你的地位在他们心里有多高，说过的话多么对，他们就算听进了耳朵也进不了心。”</p>

    “我亲爱的术师，”塔克拉微笑着说，“你一定不会让他们老待在低年级的，对不对？”</p>

    麻纱窗帘挡去了窗外过于热烈的阳光，宽敞的书房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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