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着，呕吐声从船舷边传来，一排人趴在那儿，有气无力，浑身冒汗，活像被晾晒的沙鸡，拉姆斯男爵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露出一个短暂的嘲讽的笑。</p>

    卡斯波勇士，哈。</p>

    登船前，“外邦人”劝说他们先喝点药水，因为“船上的颠簸和马上不一样”，但卡斯波人的头儿拒绝了这份好意。</p>

    “卡斯波人为战斗而生。这对我们算不上考验。”</p>

    如今那位头领窝在椅子里，脸色苍白，说话无力，阿里克手里拿着药丸，关切地看着他：“你现在好一些了吗？”</p>

    对方闷闷地说：“好多了。”</p>

    “新玛希城已经不远了。”那个叫阿里克的男人说，“坚持住。”</p>

    头领咕哝了一声，阿里克走开了，去船舷边找那些沙鸡。</p>

    旁边有人用卡斯波语说：“我饿了。”</p>

    男爵转过头，看向这个饭桶。中等身材，眼皮总是耷拉着，随时都显得无精打采，腮帮子如今是鼓的，他正在嚼晕船的药丸，被酸得皱起了眉。看上去是个傻瓜，却是卡斯波人中最天才的斗士，男爵在他手下活不到第二个回合。</p>

    “你刚吃过午餐。”男爵说。</p>

    “我还可以吃。”阿坎说。</p>

    男爵翻了个白眼，“到了新玛希城，他们会让你吃个够。”</p>

    “卡斯波人不是饭桶。”阿坎说。</p>

    “但你是。”男爵说。</p>

    “那我就少吃点儿。”阿坎说。</p>

    你能做到才怪，男爵无趣地转过脸去。吵不起来，没意思，虽然吵起来了肯定是他会吃大亏，这个卡斯波人可不是好惹的……</p>

    白船平稳地逆流而上，烈日之下的两岸景色让人昏昏欲睡，差不多把午餐吐干净的卡斯波人一个接一个地回到凉棚下，一身的沮丧，这个时候，阿里克提着篮子从甲板下走了上来，篮子里是整齐排列的薄饼，一个个都被好好地卷了起来，又薄又韧的饼皮包裹着爽脆的蔬菜，当它被放到中间的桌子上，卡斯波人顿时全都复活了过来。</p>

    阿里克给每个人手上都发了一个，包括拉姆斯男爵，男爵问他：“阿里克，姑娘们呢？”</p>

    阿里克看了他一眼，“她们在做作业。”</p>

    “在船上？”</p>

    “在船上。”然后他转身走了。</p>

    男爵开始吃饼子。这个时候阿坎又说话了，“干嘛是他来干这些事，而不是女人们？”</p>

    “这船上没有你们的那种女人。”男爵一边吃一边说。</p>

    “因为没有那种女人，所以男人也能觉醒母亲的心灵吗？”阿坎问。</p>

    男爵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你的脑子究竟在想什么？”</p>

    “我在想……”阿坎慢吞吞地说，“异族人真是一群怪胎。”</p>

    “你才是怪胎。”</p>

    “他们是怪胎，”阿坎仍旧慢吞吞的，“卡斯波人才能活下去。”</p>

    “……没错。”男爵说。虽然卡斯波人也是一群怪胎……可那是因为他们生存的环境就那样，他们至少有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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