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自往方壶别院去了,在房中整理了二人明日的行装,候了片刻,便有执事弟子前来相请,便随之往方壶大殿赴宴去了。
墨徽携方壶众长老、耆宿酬谢白子画接续仙脉之恩,双方宾主尽欢,直饮至月上中天方才散了宴席。
及至回了内室,漆黑寂静一片,白子画知小徒儿尚且未归,低叹一声,挥袖点亮了烛火,到底心下不静,忍不住坐于镜前,捏了个诀,观微于她。
铜镜中慢慢显出影像,果见花千骨与一众方壶弟子围坐一处,正在欢声饮宴,席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花千骨正与问澜倚在一处,两人喃喃私语,不知在说着些什么。
方壶是海上仙岛,夜来风凉,花千骨只着了单衣,冻得俏脸微红,却兀自未觉,谈性正浓地与问澜东拉西扯。
白子画叹息了一回,自墟鼎中召出一件淡青色羽纱氅衣,微一弹指,那氅衣便立时破空出现在了席间的花千骨身侧。
却说花千骨正与那问澜谈谈讲讲、嬉闹无端,一件笼在金光中的氅衣忽然落在她手边,倒将两人吓了一跳。
问澜微微一愣,转而笑道:“想来这是尊上怕你挨冻,还特地送来了这斗篷。啧啧,千骨师妹好福气啊!”
花千骨面上一红,知道白子画想必已散了筵宴,怕他记挂,忙与众人告了别,返回了方壶别院。
轻轻推开了房门,见白子画正盘膝于矮榻之上,仿佛正在入定。
花千骨轻笑了一声,道:“师父,我回来了!”
白子画微微睁开双目,正待开口,花千骨已抢先道:“师父,你刚刚又在观微,是也不是?”
说着,猱身而上,三下两下躺进了他怀中,藕臂轻抬,环住了他的脖颈,腻声道:“师父,你这入定也是用来唬我的吧?”
白子画俊脸微红,轻咳了一声,伸臂揽住她后脑,让她靠得更舒服些,道:“为师是想提醒你,夜已深了,咱们明日还要赶路,该早些回来了。”
花千骨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道:“小骨劳乏了,明日我要师父带我御剑。”
“好。”起身将她抱起,小心地放在床上,替她打散了发髻,弹指施了清洁咒,换了寝衣,又挥袖熄灭了灯烛,拉过锦被盖好,柔声道:“睡吧。”
说罢,自己也在她身侧躺下,阖了双目,渐渐睡去了。
第二日辰初时分,师徒夫妻二人便起了身,略整理了,辞别了方壶众人,御剑往长留去了。
横霜剑上,花千骨倚在白子画怀中,懒懒地道:“师父,咱们这次回了绝情殿之后小骨一定好好修炼,不让师父操心。”
略一转念,又道:“既然咱们决定留在绝情殿,是不是该将幽若也叫回来?毕竟她是我的弟子,总是住在贪婪殿的话不太好吧?”
白子画道:“这两百多年来,幽若一直由师兄代为教导,只怕已经在贪婪殿住惯了,待回去后你询问了她的意思后再行定夺吧。”
花千骨又道:“糖宝现在是虫身,也不知道她和十一师兄现在怎么样了,等回了长留,我一定把她抓来陪我一起修炼。”
白子画哑然失笑道:“好,好,好!你这当娘亲的果然辣手,一回长留便要拆散一对鸳鸯!”
花千骨哀嚎一声,道:“师父,你果然小气,看来这绝情殿以后就只能有你我二人了!”
白子画揉了揉她的包子头,道:“长留门规有言‘绝情殿不可擅入’,小骨忘记了么?”
花千骨认命地道:“好吧,好吧,那弟子便下殿去寻朋觅友。想来青萝师姐也已生产了,只是不知是男是女,但一定好玩得紧呢。”
白子画叹道:“仙人得子不易,全赖天缘相合,常常百年难遇。火夕与舞青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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