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找出问题出在哪里。
难道是在醉倒后,酒被掉了包?
午夜露凉,寒气悄悄潜入床幔,湿了烛芯。他两个膀子晾在外头,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酒香酒臭,一夜无眠。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便起床,拎着小酒壶直奔小木屋去了。
陶罐仍在那里,罐中美酒一滴不少,跟走的时候一样,看来没别人来过。他揭开封盖,闻到熟悉的酒香。不错,就是这个味儿!
他将美酒倾入壶中,眼睛眨也不眨,唯恐有人或有东西作怪。封好壶后,他马不停蹄立即赶回家中。
“你们快来尝尝,这次绝对没问题!”他一进家门便嚷嚷开了,怀中酒壶尚带着体温,一刻不曾离手。
大哥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大叹二弟好精神。
“还没吃早饭呢,喝什么酒啊。”
“大哥,你尝尝,你尝尝,看我有没有说谎。”他揪着对方衣角,不肯放手。
大哥知道他拗劲儿上来了,不达目的不罢休,实在争不过他,便应付道:“好好好,我喝便是。”说着接过酒壶,喝了一口。
“怎么样?”王纂抄着手,十分有信心地问道。他眉宇间清澈透亮,古铜色皮肤呈现出健康的红润光泽,与大哥的虚白形成强烈对比。
大哥砸吧着嘴,将酒壶还到他手中,摇摇头拂袖而去。
“还是昨天那个味儿,没趣。”
王纂以为大哥在开玩笑,哈哈笑着自斟自饮了一杯。“大哥你要想喝,我那儿还有……”
他突然楞住了,转而脸色变白,再变黑,气愤地将它往地上一摔。
酒壶摔得四分五裂,水流一地,却连一点儿酒味都欠奉。
“老子偏不信这个邪!”他抓起几个馒头匆匆塞进肚中,又冲出门去。几位兄弟在身后嗤嗤笑着,被祖母一人赏一拐杖敲在背后,哎哟假叫着往饭厅跑。
王纂这一去,三个月都没有回来。
父亲对这个儿子也是颇为赏识的,只是受正房夫人管束,不敢明里偏爱。
王纂失踪以后,他急火攻心,瞒着祖母每天上街四处打听,先后雇了几支队伍进山寻找,始终没有消息。
祖母越等越觉得不对劲,好久没看见纂儿了,说是参加换季前的修路赶工。
这话不假。
在雨季或大雪到来前夯实路段防止塌方是常事儿,但没有哪次超过一个月。
儿子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问他什么事烦心他却不说。几个孙子平时忙得不见人影,最近却唯恐她寂寞了一般整日在眼前晃荡,百般孝顺。孙媳妇们老聚在一堆窃窃私语,挤眉弄眼,一见她走过来便道声好各回各房,一边走一边相互摆出噤声的手势。她是老了,眼花、耳背、反应迟钝,不过那么大的动作还是能看见的,大伙儿真以为她瞎了不成!
乡里所有猎人也在帮着留意。
有人前来告诉王家父亲,他们把能去的地方统统去过了,去不了的地方也尽量靠近观望了一番,仍然没有他的下落,连点儿衣服片子都找不见。下一步准备清理所有安放捕兽夹的地方,有些设置荒废多年,容易被陷阱误伤。
刚汇报完,祖母慢悠悠走了进来。
王父慌忙站起来迎接,同时用眼色示意报信的猎人赶紧走。
猎人识趣地摸向侧门,轻手轻脚拨掉门闩正要开溜,忽然老太太拐杖重重一拄,用积攒了好几天的力气喝道:“站住!”
王父掩护道:“娘,那不是小偷,是熟人。”
祖母双目炯炯有神,厉声道:“是纂儿的熟人吧!小子,给我进来!”
王纂祖母曾经是乡里最好的接生婆,这帮小伙子几乎全是她一把血一把肉弄下来的,多次化险为夷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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