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室一片肃静,安飞生沉默品口茶,柳絮耐心待回应。
“性格罢了。”安飞生搁茶杯,见柳絮松口气,再道:“把叶重风的话当回事,只会影响修炼,即便当不了咒神,也不能失去方向,自暴自弃。”
柳絮心虚一阵,略低头:“徒儿记住了。”
安飞生命他伸手,既而把数指摁他腕上,沉默半晌:“多歇息,别乱跑。有所思而心不安,往往思考变多虑,自是反效果,若初衷沉沦,就是杂念多了。”
道尽,安飞生瞬移而去,柳絮愣坐几案前沉思,认为无论从以前的自责,后来为同胞报仇雪恨而苦修,到如今的度苍生甚至成咒神,部分因叶重风,若是杂念,就没有初衷,所以安飞生不是没猜到,而是不想让他与叶重风接触。
柳絮愕然,自己居然怀疑安飞生,但不能感情用事,这回打从心里觉得安飞生有种说不出的可疑,或说,凡与叶重风扯上关系者不会有好下场,因此安飞生是在保护。
一番思虑,纠结夜,果断显草率。柳絮略叹息,若是如来佛祖,会用慈悲原谅杀了上万同胞同类的凶手吗?
之前为了咒神选拔和愿望,离佛经道义越来越远,几乎只剩基本,而安飞生已发现才会说出那番话,今后必定被他严加看管。自己的处事方式时稳时弱,在外人眼里一副稳妥,真实却很勉强,当然,自己有信心的事才会稳,若没把握的,难免摇摇欲坠。
至书房翻阅佛经道义静心净意,如今许多事相大白,是时候学会压制七情六欲了,经历最多的,莫过于恐惧,今后无论遇见扬兮或叶重风甚至突发事件,都要更冷静面对,内外兼修。书籍内容确实读过,大概翻阅就能想起,今后修炼都是为了将来。
入夜卧床梦前尘,修得仙躯三日后,只想着报仇,速战速决,完事便溜,当看着自己的树身,只能摇头叹息,怪己修为太低。转身欲回屋,扬兮却在眼前,柳絮差点倒吸口气,险被心虚出卖退两步,庆幸及时稳住,淡定敬礼请安。
“何事叹息啊?”扬兮凑前,柳絮直身苦笑:“修为太低,不知何时方可控制树身。”
扬兮瞥一眼柳树:“不如现在开始修炼罢,若勤劳,相信不出一年就能自由。”
自由,世人向往,但有时无奈得戴着枷锁。柳絮破梦,天亮鸟鸣,仿佛未睡着,仔细想来,近日因病少离床,既已痊愈,是时候活动筋骨,强身健体,哪怕日常多么无趣,也得继续走下去。
“嗯,应该叫新的一天,平静的美好。”柳絮自道鼓励与安慰,开门吸收新鲜空气,辰时未至,李春时日常造访:“师叔近日心情不错嘛!”
柳絮苦笑回书房:“托你的福。”
李春时懒洋洋跟上:“为何还是感觉师叔不太对劲啊?今日比印象中更淡定,而且好似根本不见得师叔对扬兮的恐惧渐渐消失,而是眨眼间,还是我没注意到?或者师叔用了一夜间能巨变得法术?”
“或许佛经道义就是那么神奇罢。”柳絮备梳洗,前往澡堂前,回头瞥向他:“要补觉就赶紧。”
李春时乖巧点头,一翻身便上榻,柳絮朝澡堂途中,想起李春时至此补觉是为了避开黄枝落的监视,起来了,不该睡回去,若要避免犯困,就得去活动筋骨提神,而李春时就是不愿意,便长期藏于此,黄枝落至今以为他一大清早不见影是去晨练了。
柳絮一开始是拒绝的,但相信他有分寸,有朝一日去谋个睡神来做也不错,就罚他睡到恐惧,何况修仙近千天年本不易,总不能辜负长期修炼,糟蹋光阴。
平静的浴池在柳絮入水后犯涟漪,打乱倒影。柳絮泡至脖子,欲享受平静,却回想李春时方才的疑问。顿半晌,对扬兮的戒心未减,不过扫去尴尬罢了,而扬兮的心理仿佛有种难以形容的不对劲,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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