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惊讶,再道:“扬兮也是如此吗?重新了解,日后好应付?师叔其实是想把往事忘干净的,对罢?恰巧扬兮出现,我又逼着师叔面对与克服恐惧,证明有些事不能忘,因为兴许日后还有用。”
柳絮心虚低头:“就像今日面对叶重风忽然无计可施?”
李春时淡定将碗勺搁回桌上:“师叔明知叶重风不会对你刀剑相向,有些事就别瞒着了。师叔其实还把部分记忆封印了而不自觉罢?”
柳絮略动摇,认为李春时管太多,又想留说话余地,唯忍着,手微捏紧被面:“你所见已是全数,若换作别人,是绝对不会配合你的治疗方式。”
李春时顿意识到自己管过界,决定双方冷静,速端托盘收拾碗勺:“或许有些事需要自己面对,有时候即便有了他人记忆,也未必能感同身受,犹如成了凑热闹。若无大碍,我先下去了,师叔好生歇着,晚安。”
柳絮见他走远方松懈,周遭寂静,只亮了床头与桌上两颗中夜明珠。外头月光依旧明亮,柳絮忽觉昏昏欲睡,便猜到药里有安神作用,熄灭夜明珠,继续歇息。
翌日清醒,仿佛睡到了天荒地老,昨夜一战如场梦,但事实终究是事实,叶重风再现,世间将大乱。
柳絮下床活动筋骨,开窗望阳辩时辰,顿了顿,竟将辰时,每日自然卯时醒,今日迟些没什么稀奇,只是李春时没来了。昨夜对谈全带刺,以自己对李春时的了解,应该没那么小气。
“感觉好些了吗?”书房圆门传稚嗓,柳絮这才意识到李春时没上来的原因,速凑向圆门处敬礼:“好些了,多谢师傅。”
“春时常在你这晃吗?”安飞生行回书房,柳絮跟上,略心虚:“偶尔上来关心罢了。”
“他的心理术如何?”安飞生止步回视,面无神色待回应,柳絮顿了顿:“挺不错。师傅,春时方才来过?”
安飞生点头,出后院散心,柳絮仍随,觉得李春时怕被安飞生发现自己向来没大没小,也知道李春时在保他不被安飞生指责没教好晚辈才匆匆离开。想来,昨夜的谈话并不影响李春时。
“他知道你的过去罢?”安飞生忽然止步,凝望远景,瞥见柳絮略点头,再道:“不回忆,难诉说,寻无因,难根治。这是最基本,无须连日常琐碎都让他看罢?”
柳絮深吸口气,虽不知李春时与安飞生究竟谈了什么,但意识到自己在李春时面前已没有任何隐私,竟略觉羞愧。
然而,安飞生不止为柳絮不值,且想保护。认为如今李春时已知柳絮全数过往,定会察觉扬兮挟持柳絮到破旧寨子少了画面,若追查下去,对柳絮打击更大,且那件事确实是柳絮恐惧扬兮的根源,若真相曝光,不止辜负李春时长时间耗精神医治,就连柳絮难得平定的心神也会再次被打乱。
其实安飞生早了解李春时授课前会到柳絮那补觉的习惯,因此今早卯时,安飞生埋伏在柳絮书房,既而将时间定格,偷袭李春时,将他窥得的全数柳絮往事都删得七七八八,对医疗有用的才留下,其实也不过几件。
安飞生回忆毕,淡定回视柳絮:“咒术,不是见者可学,若学会却不慎用会遭到反噬。以春时的性子,还是重新考虑罢,就当为他安危着想。今后他若不问,你也别提,相信他只是看见你用得轻松,一时兴起,我也提醒过枝落了,学咒术的事就此打住。”
柳絮点头,又有说不出的诡异,越想越烦,干脆不想,反正认定安飞生无恶意,略安心:“抱歉,徒儿的私事又劳烦师傅了,但愿春时不会闹情绪,毕竟先前答应过。”
安飞生轻拍他胳膊:“放心罢,你并非不守信用。对了,叶重风为何寻你?”
柳絮淡淡道:“说是叙旧。”
安飞生回视远景,心想,叙旧是当然,毕竟太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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