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先问你师傅。若无他事就回去歇息罢，待我收到你师傅的委托前，别跟我提学咒术的事。”

    “哦……”李春时失望，乖巧告退，柳絮瞥一眼他背影，摇头叹息。

    不觉入夜，外头风向显匆忙，柳絮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李春时，是扬兮作祟，除了他，没人能随意控制风向，再加上自他到来，倚缘嵏的风就一直诡异。

    外响诡声，仿佛夜太黑，没看清而撞上，也恰巧明月被乌云遮挡。诡声消停，但柳絮仍觉不对劲，仿佛来者紧贴门窗却无影，因此判断为隐身术，便把门窗全开，果然滚进一人，正是扬兮。

    扬兮心虚爬起跪好：“拜见师叔祖……”

    柳絮经一番克服训练，对他没那么恐惧了，反倒有些无奈。在原位坐好，一脸严肃扶着书案角，好声好气：“为何总闯柳缘峰？”

    扬兮欲言又止，双手相互揉捏，纠结许久：“师叔祖好似很嫌弃弟子，就想问个缘由，可师叔祖好冷淡……”

    声音越说越小，但尚称清楚，柳絮略叹息：“夜深了，回去罢。”

    “师叔祖又这样。”扬兮低声下气，柳絮莫名不厌其烦，顿半晌：“你三番五次闯进来，莫非只为此等琐事？我不追究，不代表没脾气有耐心，只是看在你师傅的面子。”

    扬兮不死心：“弟子很感谢师叔祖施丹救母，但救活一条命，却要耗费师叔祖修为，弟子只是过意不去，何况师叔祖之前总是用敷衍的态度将弟子打发，弟子是真心想感谢，或许弟子以前总得罪师叔祖，但弟子真是无心的。”

    柳絮无奈立身，上前将他扶正：“起来罢，我当时只是累了，想图个清静，没顾及你的感受，抱歉。”

    扬兮眼前一亮，速敬礼：“错在弟子，不懂得察言观色，还请师叔祖恕罪。”

    柳絮想，是时候重新认识重修后的扬兮，便邀和室一叙，扬兮此刻不如李春时那般放肆，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或说，不到不得已，绝不舍弃教养。

    “坐罢。”柳絮开口，扬兮方敢坐，所谓长者立幼不坐，柳絮递茶，他亦两手接，令柳絮大感欣慰，不觉浅笑一瞬，扬兮顿心暖，忽觉气氛没那么严肃，却依旧谨慎：“敢问师叔祖为何不收徒？”

    “所闻如何？”柳絮心平气和，品茶举动轻悠，扬兮又少了大半压力：“弟子不信。”

    柳絮苦笑，轻搁茶杯，略叹息：“不瞒你说，我身上有暗疾，因此禁学许多技能，会的东西不及你师傅，所以众弟子跟着他学就对了。”

    “师叔祖撒谎。”扬兮一脸严肃，待意识失礼，速低头，未料柳絮依然不怒：“为何这么认为？可是觉得我能坐上这个位子，功力不可能那么差？”

    扬兮显惶恐，速敬礼：“弟子不是那个意思……”

    柳絮立身散心，扬兮速立，两者至崖边赏夜景，山下建筑的灯火遥远，犹如漫天星光，柳絮沉默半晌：“你在修仙世家过得如何？”

    扬兮依旧谨慎：“其实很简单，领悟道理，闻鸡起舞，强身健体，学些降妖除魔的技能拯救苍生，为民除害，有福同享，偶尔有难自己担。当来到这里，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些道理深不可测。视着有些修仙世家争权夺利，爱慕虚荣，应该不是修仙，而是术士罢了，可笑至极。”

    柳絮瞥他一眼，再凝望夜景：“你很老实，但他们未必可笑，而是可怜。为了满足欲望，得到表面的满足与荣耀，历尽千千，被无数心酸与烦恼纠缠，亲手毁了平静美好的幸福。我以前年幼无知也做错了，待醒悟，一切晚了。”

    扬兮震惊盯着他的侧脸，回神速移开视线齐凝望夜景，不敢太深入八卦：“那……师叔祖对现在的生活满意吗？”

    柳絮只挤出一瞬浅笑，无点头，亦无否认，转身回屋。扬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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