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是啊,为何执意救他?
冥漠云氏为玉京天所不容,更不惜损失五千精兵,也要灭其全族。他虞渊在桃都山逍遥快活,乐得自在,何必蹚这浑水?
若说阿月是他那点愧疚和良心,那云子漠呢?早在发现他就是云氏最强的神族后裔,就该把他留在章莪山自生自灭,与他又何干?
虞渊转而望进云子漠漆黑清澈的双眸,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让他也觉得有些好笑的答案。
随后浅浅一笑,道:“想知道?那就等你的伤好了再说吧。”
说罢,双手向两侧一伸,再在胸前抱起一个圆,掌心相对,灵气在他掌心跃动行成冰蓝色的火焰。
云子漠看得入神,他未曾见过冰火相容的灵气,所以这才是炼制千年寒铁所制的缚魂锁的关键吗?
虞渊刚刚将灵气汇集,轻声道:“凝神。会很痛。”
云子漠点头,深吸一口气,坐定。
只见穿透云子漠琵琶骨的锁链缓缓向后滑动,连带着他的肩头,一片血肉模糊,云子漠忍者硬是没有吭声,眉头却早已不由自主深深皱了起来,紧咬的下颚棱角分明,额头也冒了一层冷汗。
取出缚魂锁的时候他不能动用丝毫灵力,否则即便能够成功取出,他也极有可能伤及根本,最终落得个灵力尽失的下场。
虞渊也是丝毫不敢懈怠,泉水受他灵气影响,在他们四周滚滚而动。
仿佛过了很久,听到两声沉重的坠落声,琵琶骨处的缚魂锁终于脱落,还剩下锁链下部,穿透胫骨的部分仍然浸在泉水中。
虞渊忽而变换手势,灵力涌入泉水,竟缓缓将云子漠托起,直升空中,云子漠双腿也不再盘着,自然伸直垂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又一轮削骨剔肉之痛。
原本透着浅白的泉水,不知何时已经被染成鲜红,映得周边的红桃分外妖娆。
直到缚魂锁完全从云子漠体内脱离出来,虞渊伸手一招,那缚魂锁就像一条温顺的蛇见到了久违的主人,在他身周环绕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落定在虞渊手中。
将它隐入袖中,虞渊缓缓收回灵力,云子漠便随着逐渐平静的泉水,回到了先前盘坐着的位置。
此时的云子漠面色惨白,双唇没有丝毫血气。身上被缚魂锁穿透的四处已经成了四个血窟窿。
虞渊点了他的穴道给他止血,筋疲力尽道:“你可在泉中疗伤,此处对你而言,虽不及血池,但也能助你疗伤。”
虞渊说完,便顾自起身,离开泉水,翩然翻上一棵桃树,躺在树杈上,左臂为枕,右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瓶桃花蜜,独自对月饮了起来。
云子漠抬眼望去,不远处的鲜红一片之中,惟有那人一袭白衫迎着月色,正对上那句:“林下露月光,疏疏如残雪。”
云子漠一坐便是七日,少了半颗金丹,他恢复的速度慢了许多。
泉水虽不及血池那般与他的体质相合,但也温润柔和,少了一些激进,反而有助于他巩固灵力法力。原本惨不忍睹的四个血窟窿也在逐渐愈合。
这七日,云子漠不曾开口说话,只专心疗伤。
虞渊在泉边自顾自饮了七天桃花蜜,不时还跃上不同的枝头和桃花喃喃对话。
是日,虞渊收到白泽的传音。原来白泽那日累晕过去之后,足足在床上躺了七日,醒来看到阿月瞪着双大眼跟他讨要吃食。
白泽找不见虞渊,就传音给他,问他是否安好。
虞渊这才想起,先前原本是要去给白泽煮些甜羹的,不免感到有些对不住这孩子。
估摸着云子漠差不多也该疗完伤了,便让白泽带着阿月和小狰兽去岛上猎些鱼鸟兔子之类的备着,等他回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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