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十七叔这人多挑剔?你写成这样他肯定正眼都不给你。”
“你懂个屁。”蒲茶迅速地将自省书塞回到盒子里去:“你叫太傅教的那些文采斐然的东西,写自省书几句话就完事了,我读得再慢也读不了多久!摄政王难得来一趟,一杯茶都喝不完,我就想跟他多说几句话,多看看他不行吗?”
“你多用用典故,不也可以写得很长吗?”
“我又不知道那么多典故!太傅也不教后宫争风吃醋的故事啊!”
蒲茶理直气壮得令柏突然无话可说。
蒲茶抓起笔,趴在桌上继续啃笔头。
柏抽出她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扔,道:“不写了。”
蒲茶眼睛瞪得圆圆的:“不,我要写!凭什么不让我写!”
柏薄薄的双唇轻轻碰了碰,轻飘飘地吐出一句:“我这里可都是珍贵的贡纸和难得的好墨,给你这么浪费,你心亏不心亏?”
蒲茶想了想,有点认真地回答:“浪费你的东西,不心亏。”
柏一双凤目毫无感情地斜睨过去。
蒲茶噗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柏就那么看着她。
蒲茶的笑声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心虚,最后趴回到桌上,半张脸都埋在手臂里,一双可怜巴巴的眸子恰恰好从缝隙里露出来。
她讷讷地问:“那现在怎么办呀?”
柏回答:“别写了,关小黑屋吧。”
“那要是摄政王问起呢?”
“就说我突然发脾气,你在我气头上劝了两句,被一起罚了。”柏漫不经心地回答。
“这种事我要怎么反省呀?”蒲茶烦恼地揪着自己的额发。
“这还要人教?就说以后我生气你再也不多嘴了,多简单?”
“可这几句话就说完了呀!”蒲茶着急地说:“不行不行,他听完肯定马上就走了,一杯茶都喝不完,我新做了蒲蒻糕呢!”
“蒲茶。”
“嗯?”
柏揪着她的脸,拽到自己跟前。他唇角上扬,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是一个相当阴森的笑容。
蒲茶扭着八字眉,有点怂地气都不敢喘。
“我是谁呀?”柏柔声问。
蒲茶立即大叫起来:“啊啊啊啊啊我错了新做的蒲蒻糕应该先给你吃!”
柏松开了她的脸。
蒲茶抹着泪唤来门口的宫女,叫她回宫去取蒲蒻糕。
蒲茶这家伙,也就一手糕点拿得出手了,天天来烦他,新做了蒲蒻糕居然不上贡。柏略有些愤然地想。
他斜睨着正揉脸揉得丑兮兮的蒲茶,第一千零一次怀疑那么精明又野心勃勃的摄政王,怎么会送蒲茶这么个傻瓜进宫争宠。
摄政王千椎进了宫,这一回蒲妃不在她自己的蒲月宫里,而是在皇帝陛下所在的勤政殿附近一间小屋里,正被关禁闭。
他先去了勤政殿。十七岁的小皇帝柏翘起二郎腿冷冷地哼了一声,随便摸了一本折子竖起,拒绝和他说话。叔侄二人也不是第一天不和了,摄政王不以为意,在他眼里,柏多大也只是小屁孩,成日里只会玩那些小屁孩才会耍、而成熟男人不屑的手段。
“她呢?”摄政王语气也称不上恭敬。毕竟眼前这个孩子他从小看到大,教训惯了的,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
柏一听他说话就想和他作对。明明摄政王自己也才二十七,迫不得已要喊他一声叔也罢了,还天天一副严父的样子,谁给他的勇气!
“死了。”柏头也不抬。
“说人话。”摄政王冷冰冰地说。他太了解这个侄儿了,随便弄死他送进宫的妃子,柏还没那个胆量。
柏干脆不说话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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