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下雨了,一下就是一整个上午,这时节的雨总是多,出门多有不便。
晨起顾窈看到虞白衣在武厅中练剑,就提议两人切磋一番。
门外是跳雨连珠,哒哒打在窗棂上,轻扬灵动,门里是剑器相交,叮叮碰撞在一起,激越飞扬,雨声与剑声协奏。
在剑与剑的光影中,白衣与青衣交织又擦过。
停下时,顾窈的气息有些不稳,热得有些难受,看到虞白衣一如既往朗月清风,持剑立在一旁等着她继续出招,她嘟嘟嘴,甩甩手中的剑,颇有些不服气。
“四十九式都拆完了,我输了,不玩了。”
和昨日与那面具人打斗不同,今日两人都没有用内力,只是比试剑法,顾窈的回风舞雪四十九式都来回使了个遍,招数不知变化了几千几万,虞白衣总能轻轻松松避开去。
虞白衣对着耍孩子脾气的顾窈有几分新奇,又有几分无奈,“你并没有输,阿窈,我能避开不是因为我想到了化解剑招的办法,而是因为我能看清楚你的变招,如果你能再快一些就——”
对着顾窈越发鼓起的嘴角,瞪大的眼睛与其中现出的几分恼意,他不明所以但是还是聪明地闭上了嘴巴。
道理顾窈怎么会不明白,回风舞雪剑法本身精妙无比,不然昨日面具人就不会被逼得那样狼狈,说到底还是她自己没有学到家,难怪江湖上流传着一句话:天下剑法唯快不破。比斗之时如果对手已经看出你的出剑方式、刺击方位、变化间隙,那么再精妙的剑法也无法发挥它的威力。
顾窈闷闷道:“知道了。”
虞白衣心中泛起几分不舒服,看着她闷闷的样子,他也觉得此时闷得厉害,斟酌一番,他讷讷开口:“阿窈,你练得已经很不错了,世上能看清你剑招的人屈指可数。”
迎着她看过来的目光,虞白衣继续鼓励:“昨日那个面具人已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他就不能。”
顾窈开心了,他说得对,就连昨日那个面具人都抵挡不住她的剑招,只能用内力相扛,她自小就在武道上有天赋,假以时日,无论是内功还是剑法,她都能练得和她爹爹一样好。
“白衣,你说得对,假以时日我一定会胜过你的。”
她笑得眉眼弯弯,听她说胜过自己,虞白衣也不觉得逆耳,反而也高兴得附和一声。
这阵情绪过去以后,似乎又想到什么,顾窈双眼亮晶晶地望着虞白衣:“白衣,你怎么那么厉害,你的师傅是谁,他应该也很厉害吧?”
虞白衣摇摇头:“我没有师傅。”
“咦,没有师傅?”
“嗯,如果硬要算的话,应该有一个吧。”
“我出生官宦人家,是家中幼子,上面有好几个哥哥姐姐,皆年长我许多,父母兄姐疼宠幼子幼弟,便养成了我骄纵肆意的性子。”
顾窈咋舌,这没看出来呀,白衣会偶露出些骄傲,对待陌生人疏离也是有的,但是骄纵肆意从何说起。
“我八岁那年,府里来了一位武师,他是江湖人,因为躲避仇敌而托身庇护于我们府中,我们叫他慕容先生。”
江湖与朝廷向来互不相干,但到底怕麻烦,江湖人一般是不敢去招惹朝廷的,倒是有一些确实有本事的江湖人,会因各种各样的原因,受聘于朝廷,为其办事。
“有一日午休,我趁嬷嬷不注意,偷偷来到后院,走到一处偏僻之地就看到那人在练武,和一般护卫的拳脚功夫不同,我一下子就被那些,嗯,对小时候的我来说,神奇又厉害的招式,给吸引住了。”
听到这里,顾窈便想着穿着一身白衣的小白衣,肃这一张脸,偷偷躲过下人的注意,一个人踱到后院偏僻处,看到一个人舞着剑,脸上出现了惊讶好奇喜欢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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