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温不火,就像灶被小火炖着的汤。
白茶一愣,她没想到三天不见,她好像变了个人,可是符念念依然那么倔,又好像没有变。白茶比符念念年长,从前总是她劝着符念念不要那么执着,苏暄也许是符念念最好的归宿,但世上总是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事。
在阴差阳错嫁入冉家之前,符念念对苏暄的执念极深。白茶真的很怕她到头来会失望,却又不忍弗了她的意,故而也从未说过重话。但是眼下符念念自己突然将苏暄全然放下,白茶觉得符念念像是忽然间换了个人,但是细想想,这种突变未尝就是坏事。
她也不再言语,专心地将糖和油拌进莲蓉里。
炉上的汤炖了大一个时辰。
待到简单用过晚膳,银耳百合莲子汤也已经炖好。符念念这才把汤盛出来,撸着袖子将冰块夹了进去,然后又将新出锅的莲蓉包挑了三个品相极佳的仔细搁在小瓷碟里。临走时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对白茶嘱咐道:“咱们将这汤送给少傅,等一下再准备几份给四婶。”
东西这样随便一分,反倒没剩什么给符念念自己,不过她浑不在意,只低着头将莲蓉包又数了数,有些惊喜地说:“还能留下四个给你和软软,只是这些甜食别让软软吃太多,要不然以后牙疼,你看着他些。”
白茶自然是谨遵着她吩咐去做的,主仆两个端着托盘去了冉至的书房,白茶在书房外通传了一声,冉至便允了两个人进门。
符念念轻轻推开门,入目便是冉至身边正坐着另一个男子,他眉宇间透着英气,身形也十分健硕,一看便是武家人。而符念念进门之前,认知似乎正在同他谈论什么。
符念念连忙低下头,她发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冉至起身望着符念念,为她引荐说:“念念,这位是锦衣卫南镇抚司的镇抚使闻苕。”
上辈子闻苕和冉至的私交就很密切,符念念见过他。想到这里,符念念连忙对闻苕福了福,她心里怕两个是在书房里谈什么重要的事,自己骤然打断,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闻苕对她抱了个拳,“见过夫人。”
“是我打扰少傅和镇抚使大人谈事了。”符念念连忙接过托盘放在冉至面前,“我这就离开。”
“夫人过谦,我和少傅也不过是话些家常。”闻苕笑得爽朗,“少傅从来不会在书房办什么要紧事。”
冉至轻轻瞥了闻苕一眼,闻苕脸上的笑容未减,只是再没了后话。
符念念听着这言语,忽然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低声道:“午后亲手煮的甜汤,又配白茶做的莲蓉包,送来为少傅做夜宵,只是没想到闻大人也在,东西准备少了。”
而后又顿了顿,“我这就去再准备些端过来。”
“不忙。”冉至语气中满是体贴,“难为念念一份心意,今日我吃不下,你不用再劳烦。”
符念念也不争辩,就低头称是,而后乖乖地从书房退了出去。
她脑子里都是闻苕方才说的那句“少傅从来不会在书房办什么要紧事。”
上辈子冉至就是在书房里写文书太晚,早晨匆忙去上朝的时候才会把那些重要的东西丢在书房的桌上,也是借着这个机会,符念念才帮苏暄把东西偷出去。
冉至怎么可能不在书房办要紧事?
除非上辈子她偷走的东西是冉至故意丢下的,而一切都是源自冉至的安排。符念念想起了冉至瞥向闻苕的眼神,他难道是想告诉闻苕少说点话?
符念念眉头微皱,上辈子自苏暄回京后,他和冉至的确在朝中一直为敌,隐约是因为当年冉家对苏家的颓落有难以抹去的关联。而上辈子夹在这对表兄弟中间的符念念,一心向着苏暄,什么都肯帮他。早些时候苏暄并没有什么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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