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里没搜过。”焦棠很单纯地撒谎。她想,自己大概在撒谎的路上回不了头了。
李雁恨透她那张天真的面孔,气得手发颤,这下纸笔也不找了,跑过来推人,“出去,有本事报警让公安来搜。”
李雁力气很大,这股牛颈,别说一个白韶迎,两个白韶迎都能掐死。齐铎被她挤到门框处,又是护胸,又是护肚。
焦棠矮身挤过她大腿,窜进屋里,奔向窗下的垃圾堆。李雁尖叫着转身来抓她。
焦棠边翻边问:“你的晾衣绳呢?”
她笃定,李雁没有离开宿舍去处理掉绳子,因为她常年不出门,突然出去很容易引起廖老头的注意,而这栋楼里,没有什么地方比藏在眼皮底下更安全了。她唯一担心的是,李雁会将绳子烧毁。
李雁如遭雷击,脸色刷白,疯狂地扯开焦棠,吼:“臭女表子,滚出去。”
齐铎插嘴:“不会藏在里面吧。”说完便要推开卧室门。
李雁大叫着,又跌跌撞撞跑过来,由于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踩到罐子,泰山崩顶般摔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画面实在太惨烈,看了都叫人心疼,齐铎难得动恻隐之心,过去扶她一把。本来五官就被肉挤作一团,这时更是皱得睁开不开缝,哼哼唧唧地□□,齐铎拉过椅子,放她坐下。
焦棠没有在垃圾堆里找到绳子或血衣,趁李雁晕晕乎乎,转身去卧室。她警惕拧开门把,担心李雁听到声音后,又抽风。
眼前景象使她目眩神迷。说不出这到底是恶鬼的住所,还是驱魔的法场,总之,阴湿的房内贴满符纸,六面白墙上堆叠惊悚的血色符文,纹路扭曲如毒蛇。四个纸扎人怪诞地立在门对面,纸糊的白眼没有点上黑瞳,空洞地盯着来人。
最里面那条称之为床的木板上方,挂着一个大相框,相框内是沈思章的黑白近照,他阴郁的眼睛垂视着床头。那根沾血的晾衣绳便挂在相框下面。李雁似乎想通过这种方法来报复沈思章。
焦棠取下晾衣绳,明白为什么绳子要被藏起来,因为这种黄绿交缠的花色并不多见。
她小心将绳子折成三折,握紧在手,回头却见到李雁站在卧室门口阴邪地笑。
她大概疯了。焦棠担心她疯起来,会连自己也杀了。可没想到,李雁主动让开一步,对准她大大方方说:“拿去吧,没用的,我有精神病。”
走出李雁的家门,焦棠仍低垂着头,她很难过,因为妈妈曾经也掐着她的脖子,说了那么一句话——“没用的,我有精神病。”所以杀人不犯法。
“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齐铎好笑开口:“这句话用在她身上还挺贴切。”
“想什么呢?”齐铎推焦棠肩膀:“如果不是想很重要的事情,我建议先去一趟公安局,请求技侦同志的支援。”
“啊?哦!”焦棠回神,看看时间,下午3点钟,来回2个多小时,应该来得及。
“不过答案不一定今天能得到。”
果然,去到镇分局,技侦人员取走晾衣绳后,回复他们明天中午才有结果。没什么可抱怨的,这已经是系统开后门的最快时间了,如果不是在系统世界中,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地递交证据,让警方协助办案。
明天,只要绳子上的血型与白韶迎相符,他们就有把握写下凶手的名字。思及此,焦棠与齐铎步出分局时,心情豁然开阔,无论如何,这个因情而起的谋杀案,总算有确定的嫌疑人了。
齐铎在电话中简单与莫国志讲述了一遍事件经过,那头莫国志听完,陷入长久的沉默。这么多年,他总算可以放下心中的包袱,给白韶迎一个交代,可他仍然开心不起来,除非哪一天他重生回到现实世界报案,否则真凶依然会逍遥法外。
能过活着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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