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余括随意的推开大门,走进了屋里。
“现在才回来,去哪鬼混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屋中间的沙发上响起。
吴余括弯腰换鞋,头也未抬一下,“用不着你管。”
那男人陡然动动了怒,抓起茶几上的茶杯,别往他身上扔,没扔中,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吴余括极为冷漠的嗤笑了一声,“怎么三年前还没打过瘾,现在又想继续了?”
那男人像是想起了什么,眸光微闪,而后讥讽道“我倒是想继续,你这么有本事,我可真是恨不得把你打死。”
吴余括笑出了声,他大声道,“打死了好啊,省得碍着你的眼不是。”
“你逼死了人,你还嚣张的很,要不是我现在你就被抓到局子里去了,还能站在这里跟我叫嚣?”
少年脱掉外套,将外套随意的甩在沙发上,“我也没让你帮我,是你自己自作多情。”
说完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摔得很响。
男人气得摔杯。
“倒是跟那个贱女人一个德行。”
吴余括在屋内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倒在床上翻了身,双眼无神的望着窗户,等到客厅没有声音了以后,轻轻的闭上了双眼。
从吴余括开始记事的时候,对父亲的影响,几乎就只有他喝醉了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父亲还不是警察局局长,只是局里一个小小的队长而已。
他极其酗酒,酗酒以后总是乱发脾气,一开始也只是摔摔东西而已,后来竟发展到了大人。
他第一次打母亲的时候,吴余括才五岁。
他那时亲眼目睹了母亲,父亲抓着母亲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地摔在地上,父亲骑在她的身上,撕碎了母亲的衣服,扇她耳光,掐她的脖子。
用这类似于□□的手法,狠狠地折磨着母亲。那时候,他眼里温柔美丽的母亲痛苦的尖叫,哭泣求饶。
但这些却并没有用,只激发了父亲更加强烈的虐待。
那时候小小的他,就坐在墙角,看着这一切。
他试图用哭声去吸引着父亲的注意,可是没有用,任凭他哭破嗓子,父亲始终没有停过手。
他永远忘不了,母亲身上狰狞的伤疤,刺耳的尖叫,和那对父亲近乎恶毒的诅咒。
只那一次,母亲便想与父亲离婚。
然而这彻底激发出了父亲身体里隐藏的暴力因子,他不再因为是酗酒而产生暴力行为,甚至在清醒的时候,也肆无忌惮地殴打着母亲。
在他12岁那年,母亲终于忍不下去了。
但是父亲惯会做戏,母亲无论是去警察局里揭发他,还是去告他,跟他打官司,他总能做出一场完美无瑕的局,让外人认为母亲是被外人绑架了,他亦正言辞地为她打抱不平,然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这个外人看来慈善的父亲,完美的丈夫。
他甚至将母亲用铁链锁在家里,不给她吃,不给她喝,每日用近乎残忍的手法凌虐着她。
吴余括心疼母亲,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偷偷的给她带饭,给她带水。
但这些被发现以后,父亲便像对母亲那样对待他,每每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和母亲那绝望痛苦的模样,吴余括便特别恨。
他每晚日日夜夜的像母亲诅咒父亲那样诅咒他不得好死。
那时候的他几乎每一晚上都会被噩梦惊醒,但是现在的他对这些手段可以说几乎眼皮都不眨一下。
吴余括将头埋进被子里,窒息的感觉让他心中的痛苦消散了些。飘天文学小说阅读_www.piaotian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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