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倒是……没多奇怪……那是什么时候?”
“小时候在大庾岭住过一段时日,那里的一位前辈自己耕种田地,刚巧赶上了麦子的丰收时节,便跟着学了学。”
“之前听孝翊提过,说你每年都会独自去大庾岭待一段时日,是去看望那位前辈吗?”
“嗯。以前上书院的时候常去,后来去了宁州,就没再去过了。”
“那位前辈是不是不喜欢见人啊?”
“为何这样说?”
“听孝翊说,你从来都不带外人去的。”
“别听他瞎说。孝翊贪玩,每次都闹着一起去,我没答应罢了。”
“为什么?”
“不喜欢带他去。”
阿沅一脸不信。
孝煜稍顿,阿沅又抬头看着他。孝煜笑笑:“孝翊说话总是不经脑袋的。而那位前辈,有些过去,所以……”
阿沅了然。“明白了。你的功夫也是跟那位前辈学的吗?”
孝煜轻摇摇头,心想,真是个聪明的丫头。“嗯。”
第一次见孝煜时,阿沅曾向阿贵请教过孝煜的招式,那时阿贵说孝煜使的是屠门岭的八月飞花。屠门岭乃北派剑宗圣地。孝煜刚才说这位前辈有些过去,想来这位前辈定是与屠门岭有着不浅的渊源。“不知什么时候可以一睹这位前辈的尊荣?若是能比试一番就更好了。”
“下次带你去。”
阿沅惊愕,扭头望着近在咫尺的孝煜,不敢信地半天未语。香唇在前,孝煜俯身轻啄了口,眉眼带笑地看着阿沅。
阿沅回神,顾不上害臊,追问道:“你说真的?”
“真的。”
阿沅兴奋难耐,亦挺身送上香唇,在孝煜的唇上轻啄了口,还不忘郑重地再重复一次。“真的哦!不许反悔!”
瞧着阿沅那高兴劲儿,孝煜郑重地重复道:“不反悔!”
尽管骑着马儿,回到王府时也近亥时了。果真,被王妃狠狠地斥责了一番。孝煜解释了缘由,王妃的不悦虽有缓解,却依然不肯放过阿沅。说男人做事,女人就该乖乖回府,跑去抛头露面,成何体统!阿沅心里虽想反驳,可眼下也只得接受训责,谁叫今日是归宁日呢,规矩本来就多。
夷国公府的书房自午后就一直紧闭着,连晚膳时下人来请,夷国公都未出来。戌时将近,书房的门从外面被敲响,夷国公心下一紧,“进来”。薛尚甫轻脚迈进屋内,随手又关上门。
“如何?”夷国公心急问道。
薛尚甫从袖袋中拿出一叠捆扎在一起的书信,双手捧至夷国公面前。
夷国公颤着手接过,一一翻开来查看,越看脸色越松,口中喃喃自语着“妥了,妥了……”
“这下您该放心了。肖夜出手,那是必成的。”
夷国公像是被点醒了似的,问道:“肖夜现在何处?”
“在无若客栈。您放心。”
“洛天成还算讲信誉。派出坐下最得力的弟子来办此差。可惜,此人不能为我所用。”
“江湖人,讲的是一个“义”字。洛掌门不问红尘,但只要让洛掌门始终觉得亏欠于您,那……天矶阁不等于还是为您所用吗?”
夷国公思索着薛尚甫的话,回过味来,道:“再送批云螺去天矶阁。”
“斐济上次进贡的云螺都分完了,眼下只能等下次进贡再行收集。”
夷国公叹口气,喃喃着:“下次……就得到明年九十月去了,洛天成能等这么久?”
“没有云螺以前,洛掌门是用天阴水养着他那病弱的女儿的,想必是能等到下次云螺出现的。”
“可这段期间若再想动用他的人办事,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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