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静室内部,又绕到静室外部细细地观摩起来。孝煜坐在里间,隔窗望着院中满脸好奇的阿沅,心口不禁一动,他不知道他看向阿沅的神情是多么让人娇羞的,以致阿沅无意间碰上他的眼睛,脸上竟骤然火辣起来。
吃食是一盘酱花鸡,一盘蟹蒸肉,还有两盘清淡的小菜,并两壶沉香酿。晏子坞之所以深受文人墨客喜欢,主要在这沉香酿,听闻喝了能令人诗性大发,灵感肆意。孝煜边斟酒边问道:“可看出什么新奇来?”
阿沅端起酒杯,入口前道:“茅草顶挺有趣的。好想爬上去摸摸。”
闵孝煜笑道:“你很爱上屋顶。”
阿沅调皮道:“还好还好。”
“永平府的屋顶还是少上的好,一不小心就会被当做贼人、刺客击杀,要么就会被抓起来关进大狱的。”
阿沅吃的酣酣的,嘴里嚼着刚撕下来的一块花鸡肉,嘟囔道:“这个我知道。我爹爹经常念叨的。”
瞧她吃的急,鼻尖和下巴上都沾上了汁液,孝煜将一旁的餐布递给她,“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这些都是你的。”
阿沅接过餐布,擦了擦嘴角,端起一旁的酒喝了口,笑道:“也不知为何,一看到酱花鸡就控制不住,上辈子定是饿死鬼来着,这辈子才这般嘴馋。”
“看你吃饭可有食欲了。”
“是吗?那你现在有没有很想吃。”阿沅说着把手上剩下的花鸡递到孝煜嘴边,示意他吃,见孝煜推拒着,趁他说话,她把花鸡径直塞到了他口中。孝煜被猛然塞来的花鸡堵住了嘴,尴尬极了,遂上手把夹在唇边的花鸡又往嘴里塞了塞,不自在地看着阿沅在对面大笑。
“怎样?好吃吧?这花鸡就得用手撕着吃才好吃,像你那样拿筷子夹,文绉绉的,吃不出味儿来的。”
孝煜同意地点头,随后拿起手边的酒杯喝了一口压压心头的潮涌。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临时起的意,书信来不及。”一月底收到父王来信,那时若给阿沅去信告知,她事先是能知晓的。但那时他心中烦乱,亦不晓得该不该给她回信,冒然写信告知她自己将要回来,似有意暗示什么,犹豫再三,便延误了时机,只好回来再联系她。
“还有,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我的信你收到了吧?”
“收到了。军中琐事多,一直没顾上写。”
“写封信而已,能耽误多少时间呀。”
“是我疏忽了。抱歉。”
阿沅此时吃的喝的正美,也不跟他计较。“那你这次待多久?”
“半个月。”
“半个月?”阿沅忽然有些失意,“也太短了吧。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不能多待些时日?”
“军营的假期都有规定,不能擅自更改的。”
“真可怜。”
两瓶沉香酿下肚后,阿沅已微醺,还想再喝,被孝煜制止了。出去时,阿沅脚下已有些不稳,孝煜扶着她,她还不让,非说自己没醉。
送到何府后门的时候,曼泽早已在那里等候。将阿沅交给曼泽并吩咐他好生照顾后,孝煜便带着赵莆离开了。
曼泽扶阿沅刚进门,就遇到了阿贵还有灵竹和春竹。他还跟她们打哈哈,阿贵一句“大小姐交给我们,少爷去温书吧”就把曼泽给打发了。实则,自打阿沅偷偷出府,阿贵就跟着她,直到看到阿沅微醺地回来,她一直在暗处跟着,只是脚程比他们快,先一步进了后门。
午睡醒来不见阿沅,春竹和灵竹满府找来找去找不见,找到老夫人那里,老夫人告诉她们,阿沅跟着阿贵出去办事了,让她们别乱找了,她们才安心下来。眼下看到阿沅一个人喝醉回来,她俩对了下眼,心中便明,又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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